“乖,和姑姑把东西搬进来吧。”郑家文说着转身去搬门口的东西。
“哟,你看,还是把门给叫开了。”
“若不是这先生是女的,我瞧着倒像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是女的又怎么了,人家有钱,长相也斯文,还有学问,别说小寡妇了,若是她来追我啊,我也愿意啊,养眼不说还吃香的喝辣的,多舒坦。”
郑家文将东西搬进屋,志鸣嫂无奈去关门,门还门阖上,便听见不远处的邻里们刺耳的笑声,吓得连忙将门关上。
“嫂子,怎么了?我看你脸色有些难看。”郑家文从屋里出来,便看见志鸣嫂有些失魂落魄。
“我没事,你,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去。”
“嗳。”郑家文应着,牵着王悦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悦悦,学校留的作业做了没有?”
“国文快做完了,算术才做了一页,我没有岚岚姐聪明,做算术好费时间的,对了,陶姑姑,岚岚姐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啊?”王悦依偎在郑家文腿边问道。
“哦,她跟着奶奶去玩了。”郑家文笑着回道。
“陶先生,喝水。”志鸣嫂将一杯热水放到郑家文桌前。
“谢谢嫂子,嫂子,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家文抬头问道。
志鸣嫂闻言叹了口气道:“悦悦,帮娘把年货放到厨房去好吗?”
王悦闻言点点头,去搬年货。
郑家文心里隐隐觉得不好,不然也不用支开孩子。
“陶先生,别再来了,外面,外面那些嚼舌根的妇人都在说,都在说你往我这里跑,是,是看上我了。”志鸣嫂背着身子,一脸难为情。
“什么?”郑家文站了起来,回想起门口妇人的神情,那眼神的确不干净,“这帮闲的没事干的人。”
“我一个寡妇本该避嫌,我也不想连累你,你是先生,名声重要。”
郑家文闻言道:“嫂子,嘴长在人家脸上,想说什么又怎么拦得住。只要咱们心朗气正,又何必惧怕他们说什么。”
“你不知道人言可畏啊,三人成虎,说多了,假的在别人眼里也会成真的。”志鸣嫂转过身急道。
“就是所有人都怕人言可畏,就让那些昧着良心说谎话的人有恃无恐,我偏不惯着他们,嫂子,你放心,下次来的时候我把我爱人一起带来,看他们还能说什么。”郑家文只觉得心里有气,在这大冷天气的都觉得浑身燥热。
“爱人?你,你结婚了?”志鸣嫂觉得很诧异,一直以来没听说过。
“嗯,明年开春我会在教堂办婚礼,届时请嫂子务必去。”郑家文想起侯淑仪,那鼓燥热感慢慢褪下。
“哦,哦,那真恭喜。”志鸣嫂笑了笑,有爱人,那,那弄堂那些可憎之言就可不攻自破了。
“谢谢嫂子,嫂子,外面那些不入耳的话就左耳进右耳出吧,不必理睬他们,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郑家文说着看了看手表,“我出来有一会了,就先回去了,提前给你拜个早年。”
“等会,快过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前几天敢做了一双鞋。”志鸣嫂说着从后面的笸箩里拿出一双用布包好的鞋递给郑家文,“一点心意,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我很开心,谢谢嫂子,那我就先走了。”郑家文接过鞋笑着道别。
“悦悦,陶姑姑要走了,快跟娘出去送送。”志鸣嫂朝厨房喊了一声女儿,牵着女儿的手将郑家文送到门口。
“快回去吧。”郑家文笑着挥手作别,拢好大衣快步离去。
“啧啧啧,看见没有,志鸣嫂脸上的笑,之前还不承认。”
这句话说的大声,显然是故意说给志鸣嫂听的,志鸣嫂深吸一口气,牵着女儿进了家门,将门哐的一声关死。
郑家文回家时,侯淑仪坐在沙发上看着英文书,听见声音抬头瞥了一眼。
“去哪里了呀?害我回来楼上楼下找了一圈呢。”侯淑仪将书放下,走向郑家文,替郑家文接过摘下的围脖,瞥见郑家文手里用布包的东西,还以为是郑家文给她买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呀?”侯淑仪眉眼含笑。
“哦,是志鸣嫂给我做的鞋。”郑家文诚实回话。
侯淑仪眨了眨眼睛,眼看着郑家文走到沙发上将布打开,拿着鞋看来看去。
“这种不就是旧时的黑色布鞋么,你拿着看来看去看什么呢?”
“这种是最难的做法,穿在脚上很舒服的。”郑家文很久没有穿过这样的鞋了,出国前一年她就不穿了。
“这么难得,要不别穿了,呐,我给你买个架子你把鞋摆上,我再去给你买个香炉,你c-h-a上几只香供起来好不好?”侯淑仪笑着问道。
郑家文再傻也听得出来语气不对劲,看向侯淑仪表情诡异地问道:“这种醋,你也吃?”
“在我们那,做鞋给一个人代表喜欢她,那志鸣嫂是不是也喜欢上你了?”侯淑仪挑眉。
“你啊,我今天去给她送年货,还被她拒之门外呢。再说我对志鸣嫂有敬你,这个年景带着孩子辛苦度日不容易,志鸣嫂呢对我也只有感恩的之情,至于为什么送鞋子,大概家境困难也想不出送别的东西来。”郑家文拍了拍侯淑仪的手。
“你说了不管用,年后带我去见见这位志鸣嫂吧。”侯淑仪看向郑家文道。
“之前带你去你不去,我对志鸣嫂说的是你我结婚的时候请她去教堂,不过你要想早点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