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是因为细皮嫩r_ou_了,你瞧我扎那个灯笼,手指头都是刺。”安桐伸出手放到许相如面前,险些便呼到了她的脸上。
许相如一把抓住她的手避免了自己白白挨一次打。她眯了眯眼,发现安桐的手指头确实是红的,其中一根指头还有一根r_ou_眼可见的刺在其中,她伸手就去拔。
安桐的指头被她捏在手中,那根刺惹得她的指头又疼又痒:“哎,痛……哈哈,好痒……哎哟,你小点劲,你弄疼我了!”
从外头回来听说安桐在扎灯笼,便打算去瞧瞧她折腾出什么来了的安里正听见安桐发出了这些意味不明的声音。
安里正不知想到了什么,脑子一空,登时便冲了过去,大吼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停——”
折腾了好一会儿,许相如才把刺拔了出来。安桐收回手摩挲了一下,发现指头并无异样的感觉,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她爹怒气冲冲地出现。
安里正发现待在这园子里的是安桐和许相如,再看她们四周的竹篾和灯笼架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脸一红,迎上安桐和许相如疑惑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原来是桐儿跟许家的小娘子啊!”
“不然呢?爹,我方才听见你大吼大叫,是什么事吗?”安桐问。
安桐这么一提,安里正更加没脸皮了,他佯装镇静:“无事,爹听见你喊痛,以为你受伤了。”
“只是被竹篾的细刺扎到了,虽然不算什么伤,可也挺疼的。”
安里正仿佛找到了话,又板正了神情:“灯笼让人去置办便好,要什么形状的没有?何必你自己扎!”
“爹你想一想,届时家里上下都是我亲手扎的灯笼,岂不美哉?”
安里正看见那唯一被纸糊了起来的白灯笼,嘴角抽了抽,他真不好打击安桐:届时若家中真的挂满了这样的灯笼,旁人怕是以为安家在办什么丧事。
李锦绣正在附近转悠,听见安里正的声音便也匆匆赶来。
她从安桐那儿听说了安里正大吼的原因,转过头便看见安里正那尴尬的笑容,她也明了了,登时没好气地拽着他离去:“你个臭不要脸的,自己没脸没皮,怎好在孩子面前想这些事情?”
安桐看着他们,满脑子疑惑:“我爹想了些什么?”
许相如收回看着安里正他们离去的目光,听见安桐好奇的这么一问,便道:“那是令尊,安小娘子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个外人又如何得知呢?”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令尊令堂,花样挺多的。”
有许相如相教,后来安桐把任翠柔也拉进了扎灯笼的队伍中来,而她则和邵茹负责用染了色的纸把灯笼糊上。
她还在纸上画了一些画,或题了一些字。虽说她不爱琴棋书画,可毕竟自幼便从习,故而写的字还是能见人的,画则一般般。
而邵茹则剪了一些剪纸贴在上面。
不得不说,邵茹心灵手巧,剪出来的剪纸颇为j-i,ng致,贴在纸上后使得原本单调乏味的灯笼一下子美观了起来。
“邵茹,你的手可真巧!”安桐称赞道。
邵茹羞赧地笑了,又向安桐讨要了竹篾,加入了扎灯笼的行列。
最终几人扎了三十余个形状各异的灯笼,安桐让邵茹和任翠柔各挑一对,又给了许相如十个,剩余的她打算挂在她的院子里外。
“为何是十个?”许相如问。
“十全十美、成双成对!”
“可你那里的似乎多出了一个灯笼。”许相如提醒道。
“多出来一个便多出来吧!别看它形单影只,兴许它喜欢独自待着。”
许相如被这说法逗乐了,她咧嘴笑道:“你怎知它喜欢独自待着?”说着将一个灯笼划到安桐那边去,“它兴许在等另一个灯笼呢?”
许相如发自内心地笑时,桃花眼微微弯曲,原本给人淡泊的下三白也因这一笑而变得氤氲fēng_liú。
即使安桐很不甘,她觉得自己的杏眼也非常明亮有神,可也不得不承认,在搭配上许相如的整体五官后,世上大多男儿都偏爱她那等容颜。
想到如此的人儿居然有眼疾,瞧上什么人不好,竟瞧上了江晟安!
在“心心念念着把她的心思告诉许相如,但却还未准备现在说”的情况下,她很惋惜地说了出口:“你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眼神却不怎么好。”
许相如心中闪过一丝狐惑,抿唇,须臾才道:“安小娘子眼神好,能否告知我,你瞧见了什么?”
“……”安桐脑子一懵,然而她的反应速度也快,指着那一开始扎的白灯笼道,“那儿还有一个灯笼,所以没有多出一个灯笼来。”
许相如随手拿起一个灯笼与白灯笼一比对,道:“可你不觉得,这白灯笼与其它灯笼不太合适吗?”
安桐正愁没机会说自己和江晟安的婚约之事呢,许相如的话便给了她灵感和机会。她把邵茹和任翠柔打发走了,才一把拿过白灯笼,笑道:“这是我,那是江晟安。”
她本已死去,以被视作不祥的白灯笼来指代自己,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当年为了对付安桐,许相如也主动了解了不少安桐的性格和秉性,安桐的心思她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很快便明白了安桐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静待下文。
安桐道:“你也觉得不大合适吧?”
“我说的是,与别的灯笼都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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