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安心意难平:“没想到江郎君居然这般过分,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不维护小娘子倒也罢了,竟敢眼睁睁地看着小娘子像货物一般被人评头论足!”
邵茹欲言又止。
安桐笑嘻嘻地道:“我都不生气,你气甚?气坏了身子,可没人照料你的。”
安心见自家小娘子似乎没有受此影响,依旧没心没肺的模样,也慢慢地消了气。他知道自己顶撞了江晟安,日后要是落到江家的手上,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以往他并不担心,毕竟在他眼里,江晟安是一个很亲和的人,必然不会记恨他。可如今见了江晟安的真面目,他倒是不敢相信江晟安了。
“小的让人把马车赶至此!”安心道。
安桐忙喊住他:“不忙!我可没说要现在回去!”
“不回去?”
“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我只是不想看见那些人罢了,可没说不想欣赏这儿的美景呀!”安桐摩拳擦掌,“况且眼下正是挖春笋的好时候不是?”
“……”
许相如和安心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所有地里种的,她都想去折腾!
第26章 怀疑(入v第三更)
虽说东坞之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 可安桐和许相如后来独自逛东坞,赏了不少娇艳欲滴的花,又挖了许多春笋, 最后满载而归,也没有半点不开心了。
安桐没有去细想白天江晟安和许相如之间有何不妥, 毕竟在她看来, 江晟安在属意许相如,又不能与自己退婚的情况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他心爱的女人收回去做妾。
故而徐上瀛的说法,江晟安并无反驳。
不过许相如兴许是不愿意做妾,所以也出口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她的态度倒也与信笺上的人所希望的那样——江晟安最好能明媒正娶她, 厮守一生。
安桐并没有因此而迁怒许相如, 只是想起那个要在背后杀害自己之人,她的心沉了几分。
从前她没怀疑过江晟安,是因为江晟安为人宽和、是个人人称颂的君子。又因为他受到了“世人”的喜爱, 所以她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必然是一个好人。
可如今, 她想明白了书中的描述,是以江晟安和许相如的心境为直观的一面的, 她即使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可在他们的眼中兴许就是错的。
所以她也不能以那些信笺的话、书中的情况来判断人心了!
正因为想明白这些事情后,再摒除能影响她判断的因素, 她觉得有许多人都有杀害她的嫌疑。
兴许是江晟安。
她死了, 他能得到的好处是最直接的, 便是在不损害自己的名声前提下, 和她解除了婚约,又可以另娶他人。
可让安桐有些不解的是,江晟安虽是县尉之子,可他真有能力布置这一切?
她记得江晟安是被人害死的,如此便可说明,若江晟安无强大的手段,他若是杀了她,必然不可能安然无恙。
又或是喜欢江晟安的人。
可安桐除了许相如外,并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是对江晟安有意,甚至可以为了他而杀人的。
江家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是最希望安桐嫁入江家,好让他们通过安桐来得到不少好处的。安桐一死,婚约解除,他们江家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相如——
安桐阖眼,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能将此念头狠狠地摒除。
她在想,前世杀害她的人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破坏她和江晟安的婚约吗?后来安家发生了何事,她也不知道,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来揣测她的爹娘受了罪而已。
思来想去,她倒是想起了一个留意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头绪的人来——那个在诏狱里,被郡王赵惟才折磨致死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为了她,所以害死了江晟安。她自问没有什么有这般大能耐的闺中密友,所以那是谁?
安桐没想明白,但是随即想到,那个女人为了她而害死江晟安,难不成那女人认为她的死和江晟安有关?她若是有证据,那她是否可以以此来推导,江晟安的确是前世对她下手的人?
在付出了头疼一阵子的代价后,安桐依旧没能得到什么结果。不过她已经有了可以提防的对象,这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个提防的对象,在得知安里正大动肝火后,便又上门来认错了,并且上门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江县尉和江高氏。
花朝节那日,安心在回来后便把东坞发生的事情禀告了安里正和李锦绣,他们自是十分愤怒,毕竟江晟安当时邀请安桐去赏花,可却不曾想是去给人当猴儿耍了,这如何能不动怒呢?
江晟安当时也没太把安桐当回事,毕竟安桐那泼妇骂街的模样很是膈应他,他把此事拿回家与爹娘一说,他们自然理解他。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此举会触怒安家却也是事实。出于大局考虑,江县尉当即便劝了他一同来服软。
父子俩商量好了,先声夺人,让安里正知道安桐的无礼之举,让他们知道是安家教女无方,江晟安再以疲惫受伤的模样出现,如此一来,他们再服软道歉,安家必然便不好再追究。
江县尉也知道安桐在安里正心目中的地位,正因如此,他才感到高兴,安桐越重要,她嫁到了江家,对江家的好处便越多!
江高氏在边上指责安桐平日在外赤脚,让人看了她的脚,很是不雅。又说她抛头露面,参加雅集也不戴帷帽,这才让人评头论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