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赶到的时候,许三正骂骂咧咧地出了院门,安桐与他擦身而过,险些碰到一块儿。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他瞧见是安桐,便把话给吞了回去。
安心瞪了他一眼,道:“许三,你还想骂我们家小娘子不成?”
许三谄媚地笑了笑:“哪能啊,我这是骂天骂地也不敢骂安小娘子呀!不过,安小娘子怎的来了?”说着他也想回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安心拦下他,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事?你们许家欠安家的钱何时还?”
许三下意识地捂住了腰上挂着的钱袋,他心虚地笑道:“这还未秋收呢!今年晚禾的收成也不错,定能还上钱的,还请再宽限些时日。”
安心哼了哼,看着他的腰间:“这是什么?”
“这、这是贱内的簪子,得拿去当了换油盐,没了这个,我们可得饿死的!”许三的谎话信手拈来。
安心也不是真的要他还钱,不过是想阻止他回许家罢了。许三见他没有强制把簪子收了,便赶紧鞋底抹油溜走了。
许家的正屋很是简陋,而堂屋左侧敞开的房门可以看见房中有些狼籍,想必是许三翻箱倒柜找钱才会弄得如此的。
一个妇人坐在房中的床上哭,许相如则在收拾东西。她一言不发,很是安静,安静得令人心疼。
“娘,莫要哭了,好歹雇人干活的钱还在,待收了稻,交了秋税,剩余的钱可以把娘的簪子和耳环给买回来。”许相如劝慰着妇人,可妇人越哭越伤心。
妇人哭了好会儿,才抬头握着许相如的手,问她:“你的脸怎么样了?你跑过来做甚呢!你不跑来拉着他,他也不会打你了,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