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真明抬起他的头,命令道:「看着我。」
那人被迫抬起头。迦罗真明这才看清他的双眼,似乎有些意外。
「你哭了?」
「胡说!我才没哭!」
「你哭了......是为我哭的吗?」
那人甩开他,撇过头。迦罗真明一把上前揭开他的面罩。
「清翔,你是为了我哭了吗?」
面罩下,露出楼清翔美丽清秀的面庞。他声音沙哑,低声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迦罗真明愣愣望着他,低低的,缓缓的,轻唤:「清翔......」
楼清翔忽然脸色一变,猛然击出一拳,砸在迦罗真明胸口上,大声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迦罗真明被他击得后退两步,苦笑着揉着胸口,在龙床前的脚踏上坐下,叹了口气道:「告诉你有什么用?这件事的来龙
去脉,也是父皇临终前告诉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楼清翔面目狰狞地瞪着他。
迦罗真明沉吟片刻,缓缓道:「三十年前,太祖皇帝的长双子为了夺取皇位,给他的十一个兄弟,包括五个皇双都下了断
香和灭魂。
「断香......顾名思义,目的就在于断绝中毒者的香火,让他们逐渐丧失生育能力。灭魂则会让人渐渐神志不清,于无病无
痛中死去。
「好在父皇那时年纪小,中毒时日最浅,毒x_i,ng也不深。后来长双子的y-in谋暴露,被发配苍州囚禁而亡。太祖皇帝无奈,从
众多子嗣中选择了毒x_i,ng最小的父皇继承大统。
「灭魂虽然有解,但断香却没有办法。父皇虽然毒x_i,ng不深,经过御医的多方调养和治疗,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但其后太
医们却发现,此毒......竟然可以遗传。」
楼清翔倒抽口气。
迦罗真明长叹一声,苦笑道:「果然,此药不让人断绝香火,誓不甘休。」
「可是段贵妃......」
迦罗真明侧头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古怪,楼清翔隐隐明白了。
迦罗真明冲他招招手,楼清翔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被他拉着一起在脚踏上坐下。
「当初选太子妃,幸好你拒绝了我。不然今日,岂不是要和我一般苦恼。」
「迦罗真明!你......」楼清翔真急了,竟把皇上的名讳脱口而出。
「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气。」迦罗真明不明白,明明自己都是一国之君了,为何还要处处容忍这个青梅竹马的双儿?
难道真是习惯使然,还是这家伙从没把自己当皇帝看?
迦罗真明心中郁闷,但难得看到他为自己紧张的模样,也就不计较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
童儿满百天了。迦罗炎夜因为男身产子,身体损耗比一般女人和双儿都大,可是童儿刚满月他就迫不及待地发动早已筹划
好的计划,最近又十分忙碌,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但对于孩子重要的百日宴,他仍然要隆重的举行。
楼清羽劝他:「不过是百日宴,你最近这么忙,还是不要大肆铺张了。」
「不行。我迦罗炎夜的孩子,怎能如此怠慢。」
楼清羽对迦罗炎夜不自觉流露的那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有些反感,而且他一向不喜这些铺张浮华的事,皱了皱眉道:「现在
非常时期,许多隐患防不胜防,孩子还小,如此暴露在明处,怕有心人会对他不利。
「这里虽然都是你的人,但还是小心些好,我们还是不要张扬了吧,就当为孩子好。」
迦罗炎夜闻言,心下一紧,道:「你说的有道理。」
楼清羽见他松口,柔声道:「我看你最近很辛苦,不要太为童儿c,ao心了。有我们陪他,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迦罗炎夜听了这话,很是舒心,道:「这倒是。那便简单点办好了。」
二人正商量着,r-u娘抱了童儿进来,迦罗炎夜上去接过。
这孩子十分乖巧,很少哭闹,尤其被迦罗炎夜抱在怀里的时候,更是老老实实的。迦罗炎夜越看他,越是疼爱到骨子里,
道:「我将来,一定要给童儿最好的。」
「噢?那你觉得什么是最好的?」
迦罗炎夜握住童儿的小手,冲孩子轻轻地笑:「凡是我没得到的,都要给他。」
楼清羽闻言,沉默不语。
迦罗炎夜抱着刚吃饱的儿子逗弄了一会儿,童儿忽然哭了起来。他熟练地摸摸肚兜下裹得圆滚滚的小包包,道:「尿了。」
陈竟通过禀报,进来的时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那、那是他们王爷?那是他们高高在上、骄傲冷凛的大齐国军神?
陈竟忍不住揉揉眼睛,略显呆滞地看着他们王爷熟练地给孩子换尿布,连王妃在旁帮手,都被他挡了开去。
「你给他包的不舒服,让开!我来!」
楼清羽无奈地将干净j-i,ng致的新尿布递过去,自己站在一旁干瞪眼。
小世子好像兴致很好,故意和他父王作对似的,舒适的新尿布刚在身下铺好,他就咧着嘴笑着,咿咿呀呀地小腿一蹬,一
束透明液体呈完美弧状,如同临渊飞s,he的瀑布一般,喷s,he到半空中,ji-an在了那正弯腰给他裹尿布的尊贵至极的父亲大人身上。
陈竟见状,惊出一身冷汗,不由为小世子担心起来,不知道他如此「胆大妄为」的行为会不会让王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