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深知他的脾x_i,ng,林家延才愈发慌乱起来:“不对,肯定不是小伤,否则你不会想到创口贴的!我乱扔枕头的时候是不是碰到别的东西了?你有没有伤得很重?”
郑予北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之后干脆就笑了:“还伤得很重呢……伤得很重我还会坐在这儿陪你玩儿?我早就自觉自愿去找向晚姐报到了。”
他自以为幽默,但丝毫没有打消这条瞎鱼的顾虑,只引得他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摸着那一小块创可贴的位置:“一开始是不是出血止不住?”
“……你怎么知道?”
林家延咬咬嘴唇,不太有把握地回答:“中间一块比旁边s-hi一点……不是很明显,所以我才你是靠创可贴把血压住的。”
确实,郑予北早上刚站到镜子前面的时候,额头上涌出来的血都流到眉毛里去了,乍一看简直有点恐怖。创可贴里的那块无菌膜具备一定的止血作用,他趁着血还没继续流下来,眼明手快把剥出来的创可贴往上一摁,红色稍微蔓延了一下也就消停了……这才失明了三十个小时不到,林家延的触觉竟然已经突飞猛进到了这个地步。
郑予北怔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头亲昵地吻吻林家延暂时罢工的黑眼睛:“好了,不要担心了,我知道你那时候没法控制脾气……我不怪你。”
林家延攀在他身上,举止神情都与一天前常态下的郑予北如出一辙,分毫无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郑予北却从这种迅速且自然的角色转变中获得了一点邪恶的小乐趣,一伸手就托住了林家延的后脑,随心所欲又吻了下去。林家延表现得异常驯顺,仰着头抓着郑予北的衣襟,柔软的舌尖也迎上去讨好他家莫名其妙被砸伤的“无辜的北北”,没几秒钟就逗得郑予北心花怒放,恨不能把他直接揉进骨血里去。
这中午的好一番浓情蜜意,最后以林家延被塞进被窝勒令午睡而告终。郑予北没必要、也不愿意离开他,自己也换了一身家居服在他身侧躺着,抱着平板电脑尽量轻快地敲击触摸屏。
这边上线不到一分钟,阮棠的头像就急不可耐地跃动起来:“家延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不好不坏。喂过了,刚睡着。”郑予北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平时哪里轮得到我去喂他,一向都是他问了我要吃什么,买好烧好给我端到面前来的……我要做的无非是装成一条狗而已,让他多摸摸耳朵和脸就是了。
阮棠那对话框上头显示了好几次“正在输入”,断断续续终于弄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你真当你是搞水产养殖的是吧。”
猛的一阵愧疚来得突然,郑予北敲击屏幕的速度都为之一滞:“我要是真会搞水产养殖,我家鱼就不会这样了。”
看他居然还答得有模有样,阮棠那头大概是彻底无语了,隔了三五分钟才回过来:“……那你好好照顾着,实在写不完的你交给我,最后你帮我测试一下就行了。”
郑予北不自觉地笑了笑:“目前还不至于写不完……谢了,到时候来不及一定找你。”
又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阮棠在那儿没完没了地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喂……家延心情怎么样,没冲你发无名火吧。我给向晚姐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她老说她担心家延要抑郁。”
郑予北转过头看了看拽着自己睡衣一角的林家延,柔情满溢的目光从他饱满的额头一路滑下,在润泽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移开:“早上刚爆发过一次……我尽量控制他吧,换谁突然病成这样谁都淡定不了的。”
室内的平静自这段聊天之后就显得有些悲伤了,郑予北督促自己集中j-i,ng力赶程序,争取在林家延午睡结束前把任务都处理完毕。这玩意写快了就非出错不可,有时候系统能报错就算很好了,万一没报错却误差惊人,他就不得不从头开始一行一行地查到底。这样的检查工作他肯定是没时间做了,往后这段时间都得丢给阮棠。可阮棠本人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单身汉,让他多工作就等于剥夺他去陪伴黑天鹅的时间。郑予北唯一能做的就是高速高效低差错,两个小时下来头都疼了,手指却不能有半刻的空闲。
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林家延转入浅睡眠状态,睡着睡着就开始在郑予北腰上来回地拱。郑予北做完了事情也不想再看电脑了,闭上眼睛甚至觉得眼球的温度比眼睑高上许多,索x_i,ng关了机拥被而卧。林家延非常自然地撑起身子,躺进郑予北展开的臂弯里,把脸藏进他的颈窝:“嗯……北北……”
“我在。”郑予北抚着他光滑的背部,希望他安定下来,多睡一会儿。
可人总不能长眠不醒,尤其是林家延这样一直工作,自己有生物钟的人。没过多久,他再度开口,声音里的朦胧已经尽数褪去:“……前天这个时候,我还在给你做蚕豆汤呢。”
郑予北一节一节地按揉他的脊椎,顺便把他再往自己怀里带一带:“嗯,我也记得的。你想吃吗?想吃我就去买。”
林家延摇摇头,整个人都缩起来:“不想……我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睡,更不想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整天就是坐着等吃饭,然后睡觉。”
郑予北深感无奈,也只能搂着他亲一亲:“那你说怎么办……给你做饭、给你洗澡我都能做好,可你无事可做,我是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