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延一点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的还浑身发冷,下意识就往热源的方向偏了几公分:“嗯,我不讨厌你。”
“那你先跟我来,我们从这儿出去再说,好吗?你已经喝得不舒服了,呼吸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林家延深吸了一口气,神志稍微清明了一点,当真起身跟着郑予北离开了。看他还站得挺稳,予北就走在前面替他分开纷乱的人群,满心都是近乎卑微的忐忑不安,不知他会不会跟上来,会不会走了几步就觉得自己不能相信……
外头风还挺大的,林家延打了个寒颤,酒也醒了一小半:“郑予北?”
郑予北正要去打车,闻声便回过身来,一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正是人畜无害的神情。
“之前我可能做得有点过分了,其实……”不知是为了体恤他的痴心还是体恤自己的,林家延的语气越来越软,后来甚至微微地笑起来:“你今晚是不是等了很久?然后等不到我才到这儿来的?”
郑予北苦笑了一下,抬起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最终还是落在他肩上:“还好,我还不至于要在那门口一直站到音乐会结束……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来的。”
林家延在那一瞬间就心酸了,避开他的灼灼目光,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一时冲动,郑予北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双臂穿过腋下在他背上合拢:“你今晚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你别把这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当是放松一下……”
说到这里,终于是无以为继。郑予北在私生活上从来没有随便过,以前跟人出去过夜也都不是他主动开口的,算是这圈子里名声相当不错的人。这真的是他头一回如此迫切地渴望一个人,为了他一退再退,最后连一夜/欢情都好过一无所有了。
好在林家延已经不怎么抗拒他,歉意也完全盖过了之前想要彻底了断的心思,这时候任由郑予北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半天没有做声。
既然不拒绝,那就当他答应了。郑予北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后便盯着林家延不放,结果后者像是怕被他的眼神灼伤一样,一言不发就坐进了后座。
郑予北松了口气,替他关了车门后自己坐到司机旁边,飞快地报出了家里的地址。其实这时候就算林家延后悔了也不能从行驶中的出租车里跳下去,但这一晚的惊喜接踵而来,郑予北已经不知自己何德何能才得此厚恩。眼下为了把他顺利带回家去,他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了。
7、3 ...
既然说了今晚要“在一起”,什么都不发生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林家延借郑予北的浴室把自己草草清洗了一遍,被水汽一熏酒意又泛滥起来,等换上他递进来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这脑子很快就不清不楚了。郑予北自己洗完澡就帮他去善后,把浴室里的衣服大致叠了叠,一并收在卧室的矮橱顶上,然后才回身去细细打量林家延。
毕竟是醉了的人,人在床上却不知道盖被子。趁他似乎是合着眼,郑予北站在床边,用近乎贪恋的目光一寸一寸看下去,很快胶着在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凝滞了半天才舍得继续移动。整个胸膛都有相当美好的轮廓,只是起伏的频率很不规则,显示出主人醉酒后的不适。
郑予北原来只是目测林家延跟自己差不多高,现在看来,竟连体型都相差无几。自己刚买来没穿过几次的睡衣,在他身上服帖得如同量身定制,一大片柔软的深蓝色绵延如海,终点便是他清瘦的脚踝,还有因长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白皙的一双脚。
这样看下来,他郑予北怎能不心猿意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摸上了林家延的脚背,还上上下下反复地抚摸着,只盼着林家延反应迟钝一点,再迟钝一点,别立刻出声让他住手。
正因他全神贯注,林家延不经意的颤抖被他的手掌感知到,然后转成了一丝疑惑。他顺着床沿往前挪了几分,很快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林家延很少喝成这样,恐怕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会儿被酒j-i,ng点燃的血液显然已经汇聚到了他的小腹,某处也是一副j-i,ng神奕奕的样子。
或许他应当感谢如此天赐良机,但实际的情况却是一阵口干舌燥,心跳一下子就冲到了咽喉处,自己耳朵里都能听到那种无比强烈的脉动声。
就像不受控制一样,郑予北看着自己缓缓伸出手去,准确地覆住了林家延的腿间。
林家延自然是吓了一跳,立刻屈起一条腿想把自己撑起来。但郑予北毫不犹豫地隔着里外两层布料开始摩挲他,动作轻柔却到位:“要是头晕就别动了,我替你解决吧。”
林家延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你……”之后就被那种全心要他快乐的伺候弄得失了神。上一次与人共享这种私密的事情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连对象的面目都不怎么清晰了,而且那个时候太过年轻,床第间总显得慌乱急迫,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被人控住关键细细引诱的经历。
郑予北的追求虽然没有让林家延动摇,但无意中还是为他自己赢得了相当程度的信任。依眼下的情形来看,可能这种信任比他们双方想象中的都要稳固……因为林家延在最初的躲闪后,居然又松弛地躺回了被褥里,随即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
事态慢慢掺进了某种隐秘的温情氛围,甚至在郑予北褪掉他的衣物时,林家延都没有做出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