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被秋瑀宸眼中的坚决激怒,却将面上的表情转换成了固有的平和沉静,轻声道:“他愿不愿意,你说了不算。”
秋瑀宸冷笑了一下,连乔熳汐都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只是,还不及化掉此刻的惊异,秋瑀宸就做了更出乎他意料的事,他竟直接走到桌前,自己打开了监控,“他也愿意,瑀宸信——”
只是话未说完,秋瑀宸就被监控中的画面击中,呆愣在那里,动弹不得。画面中,沈默抱着褚清沙,褚清沙面上有一道带血的伤痕,大概有寸许长,沈默正俯身去吻她面上的血迹,褚清沙虽被药x_i,ng激得全身通红,却依然在挣扎,口中兀自念着:“默,不要,不要。”
沈默却只是紧紧抱着她,已从她面上的伤痕吻到她的唇,两个人本就被下了药,此刻更是忍不住,褚清沙软在沈默怀里,沈默起初是抱着她吻,后来是拥着她吻,再后来,两个人都滚在地毯上,褚清沙本就被沈默拢着,此刻却疯了似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沈默,自己也借着这一推在地毯上滚了一圈,直滚到墙角,“默,不要,你不必这样,不必,你不必可怜我。”
沈默也已借力滚到她身边,“小白,不是可怜,只是我爱你,我要你。”
褚清沙本是拼命的用身子贴着墙,在听到这句表白的时候却再也不推拒,和沈默纠缠在一起,不该发生的,已经全部发生了。
连乔熳汐都已经看不下去两人的激情与缠绵,秋瑀宸竟然还是呆呆地看着,面上已褪去了一切的情感,只有嘴角还噙着轻笑,直到那象征着归属的血红染在同样鲜红的地毯上,墨色的痕迹像是一道黯然的伤,乔熳汐再也忍不住,起身去关监控,秋瑀宸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乔熳汐推开,自他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大逆不道过。秋瑀宸专注地盯着屏幕,看着房中的每一处都染上沈默和褚清沙的痕迹,从地毯到床,从床到沙发,从沙发再滚落到地毯上,沈默的后背全是褚清沙忍痛不过留下的指印,褚清沙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过,将面上的那道伤痕冲得更带着几分凄迷,只听咔的一声,却是沈默的后背压断了一根玉簪子的声音,这根簪子本是别在褚清沙头上,她拉着头发的时候落在地上,如果不是这根簪子,或许,一切都会改写,可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却终于都发生了,无从抛躲。
乔熳汐看着秋瑀宸像是陷入魔障中的嗤笑,直接一掌掴在他脸上,鲜血顺着秋瑀宸嘴角留下,秋瑀宸却并不伸手去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哥,你挡着我了。”
乔熳汐的心瞬间被撕裂,他紧紧的抱着秋瑀宸,“瑀宸,别再看了!”
秋瑀宸却毫无反应,只是木然的站着,空气中一片死寂,只能听到音箱中传出的带着□的声音,沈默似乎呢喃着我爱你,又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骊歌起身关了监控,本想说什么,却终于退了出去,那一刻,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我是不是真的毁了他。
乔熳汐揉着秋瑀宸头发,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不知唤了几百声,秋瑀宸僵直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瘫在乔熳汐身上,昏了过去。
秋瑀宸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乔熳汐坐在他床边,大概是睡的太久,他此刻还是昏昏沉沉的,“哥——”
乔熳汐点了下头去端水,将带着吸管的杯子搭在秋瑀宸唇边,秋瑀宸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喂水给沈默喝,心在瞬间抽搐了一下,却终于勉力挤出一个微笑:“哥,瑀宸错了,起来就去练球。”
乔熳汐自然明白秋瑀宸此刻的心境,却只是冷下脸配合他:“没有看着你功夫也差多了,这些日子别打算安稳了。”
秋瑀宸道了声是,更努力的去配合乔熳汐演戏,“瑀宸知错了,这就去拿藤条过来。”
乔熳汐知道秋瑀宸在竭力模仿两年前的对白,仿佛这样就可以要自己回到从前,就可以忘记这些日子和沈默的种种,却在提到藤条两个字的时候又心颤了一下,藤条,沈默不是也曾经有一根。
秋瑀宸轻轻笑了一下,沈默早已融入在他生活甚至是生命中了,又怎么能够忘记,别说是盥洗室里还留着沈默的漱具,就连他现在躺着的床,都是沈默曾经躺过的。即使沈默已经不在,甚至再也不可能回来,可是,这个房间里依然存着他的气息,或者有一天,这个房间都已经不存在,可这种气息依然不会消失,因为那个人的一切,早已经刻在他的心里。
秋瑀宸去握乔熳汐的手,“哥,在经历了痛彻心肺的失去后,最难的是怀念还是忘记?”
乔熳汐怔了一下,没有答话,秋瑀宸却将他抱得更紧:“哥,我好羡慕你,最起码,你曾经得到过,而我,连奢谈失去的资格都没有。”
乔熳汐轻轻拍着秋瑀宸的背,他实在无话可说,他可以教秋瑀宸任何事,可是,关于感情,他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实在没有什么心得可传授给弟弟。
秋瑀宸从他怀中挣开,低声道:“哥,我好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在经历了这样的背叛之后我记得的还只是他的好?”
乔熳汐握着秋瑀宸肩膀,“因为,你只愿记着他的好。”
秋瑀宸垂下头,“可是,我宁愿他忘了我的好。只有忘了我的好,他才能过的更好。”
乔熳汐正待说什么,秋瑀宸却接着道:“或许,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