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懊悔,急忙松手,复抚上那骨棱毕显的双肩:“凌,不是我不欲,而是。。。会伤了你。。。”你的身子,早已经受不起,我怎能明知还故犯。
半晌沉寂。
那人终是放开他衣带,展臂回拥住他,一面头深埋入他颈间。。。
不知何时,肩头似有了些s-hi意。南宫霁心中更为作痛起,轻柔抚着那瘦削的肩背,一面小心将他放平,低头,细碎的吻逐一落下,舐去那白玉面庞上滚落的滴滴玉珠。。。
手掌划过那无暇玉璧,触到那突出得有些硌手之处,便又生不忍---他自病来,实是清减得过分!摸索片刻,终于找到衣带,眼却有些花,不得不凑近,蓦然,一道淡粉印痕映入眼帘!
心中一震,轻抚上去,那人看去却并无知觉。稍为静默,竟唐突问出一句:“此处,还痛么?”
越凌微微睁眼,但显诧异,半晌,才明白他所问为何,自摇了摇头:“早好了。”
俯身,深落一吻于其上,又拿掌心轻揉片刻,才百般不舍替他拢上衣襟,正要结衣带,却又一迟疑,回眸望了那人一眼,浅露笑意,低头忙碌片刻,才复躺下拥住他。
越凌似觉出异样,抬眸看去,略一诧异后,却会心一笑:他二人的衣带,竟已教结到一处!
“你我自此,便是结了同心,永无别离!”执手抚上那结得有些凌乱的衣带,南宫霁终于释然,闭目沉沉睡去。
这一夜,似乎并不甚安宁,迷蒙中,总有些声响在耳畔,搅人清梦,欲去一瞧究竟,却偏昏沉难醒。。。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文是真的差不多该完结了。
第142章 相随
混混沌沌不知多久,终能睁眼时,天色还是黑的,床榻却晃动不止。难道,是地震?一惊,猛然坐起,顾不得眼花头昏,匆急向身侧摸去,竟空空如也!
“凌。。。你在何处?”急唤出声。
无人应,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踢踏作响的---马蹄声?!
“莫唤了,他不在此!”身侧,响起一熟悉之声。
循声,果见一人影似坐在近前。
“璧月?”
那人未出声,便是默认了。
“这。。。是何处?出了何事?”南宫霁抚着依旧昏沉的头,努力回想着前事。
“自是回蜀啊!否则大哥以为呢?”璧月的口气不冷不热。
“回蜀?。。。”南宫霁似一时未回过神,将这二字来回咀嚼了数遍,终于品出其中意味,顿时怒起:“我何时说过要归蜀?你怎可自作主张?!”
璧月也恼起:“我在那处本是连个宫娥都不如,何事还能由我做主?”
南宫霁本是一时气急,当下受她这一驳,倒醒悟几分:着实,此事,并非她一意所能为!垂眸沉吟:“那。。。是孰人?皇后?豫王?难不成还是朱贵善?。。。”他所能想到的,亦或更愿相信,只是如此。
璧月冷哼:“皆不是!是你那心上之人。。。”
“住口!凌。。。他绝不会,他答应过我。。。”那人又暴怒。
“大哥,还在自欺欺人么?你与他之事,本就非光彩,他难道还要留你下来,再受。。。”
那人却已无心再听她说下,一撩帘,喝令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由前小跑过来一人,躬身道:“郎君,有何吩咐?”
张令其!
古道长亭,在这寒夜中尤显萧索。立在这无遮无避处,扑面北风,令人发瑟。然更令张令其胆寒的,是那人手中的长剑!
“郎君,这。。。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呢。。。”千怪万怪,还怪自己大意,竟令侍卫站得那般近,而这些侍卫也实是无用,竟教人轻易抽走随身之剑!
那人一面把玩手中之物,一面似云淡风轻:“你我主仆一场,我自无心为难你,我当下只是存些疑惑,你但如实答来,自可相安!”
令其讪笑:“这。。。郎君所问,小的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若是小的不知的,便。。。”
“那便说说,今日之事,是孰人下令?”那人自无心听他那些敷衍之词。
“送郎君回蜀,乃是圣旨!”此事,不必瞒他。
“我怎会对先前之事,全无记忆?”心中有底,却还欲求一证。
“这。。。内情,小的也不俱知,裴副都知送您出城时,您便昏睡不醒。。。郎君不妨想想,前夜,用过甚不寻常的饮食。。。”
自嘲一笑:果然,是那碗羊羹!饮过之后,便昏昏欲睡。
凌,为赶我走,你竟这般煞费苦心!
一时无言,那人似有所思。
令其斗胆抬眸,看到其人手中的剑,不禁缩了缩脖子,然犹豫片刻,还是试探道:“时辰已晚,郎君已是一日夜昏睡未饮食,不妨到前方市镇。。。”话音未落,眼前便有一道j-i,ng光闪过!心中一震,急忙闭眼,却依能觉到颈边的寒意。
“与我寻匹马来,我要回京!”言下,不容争辩。
令其睁眼,垂眸一瞧架在肩上的剑,眼中的惧意却已悄然散去,“小的,命可与郎君,然此事,却万万不敢奉命!”
言落,未闻意料中的怒斥,正诧异,眼角却瞥见寒光又一闪,未待回神,那原本要挟自己的长剑,已然教收回横架在了那人颈前:“也是,要你的命,有何用?只是,若我死了呢?”
是夜,归蜀途中,蜀王世子南宫霁莫名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