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道:“你不用管我,反正我劝你的话是说了,你执意要去,我也管不了。”
姜初亭顿了顿,目光打量他:“你方才说,‘想不到办法救你们出来’,你要救谁?或许,我能帮你。”
没想到他都听见了,那男人神色突然有点慌乱和躲闪,并不答言。
姜初亭逼近一步,语调沉了一些,盯着他接着道:“你还说别怪罪你,你不是故意的,难道你曾经犯过什么错,但是想补救?还有,方才你跪拜的方向,不偏不倚刚好是对着疯人塔那边,你可是跟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换句话说,你是不是知道这座塔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姜初亭说话不急不缓,并没有咄咄逼人地语气,但莫名就给人一种不回答就要完蛋的压迫感。
那男人转身就要跑,姜初亭出手如闪电,点了他的x,ue道。他立时僵在原地,不能再动了。
姜初亭绕到他面前,他哭丧着一张脸,又惊又怕:“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姜初亭轻笑一声道:“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放你走。但如果你不肯说的话……”环顾一圈四周,叹道:“那我只有留你在这里,与漫漫长夜相伴了。”
男人嘴唇直颤动,垂下眼,半晌,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猛地抬起头,咬牙道:“好,竟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全部都告诉!”
姜初亭道:“说。”
他沉沉呼了一口气,讲述起来:“我叫刘光,本来只是一个猎户,没爹没娘,一个住在山脚。二十五年前,有天打完猎刚回家,莫名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那座塔里了……”
当然,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什么地方,醒来第一件事就被吓个半死。
因为抓他的人,要他上男人。
他虽然还没成亲,但心里想的念的一直只有香喷喷,软绵绵的女人,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他怕得浑身发抖,却根本不能起反应。最后他被喂了烈性的药,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就彻底昏了头,哪里还管被自己按住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像他这样被抓来的男人很多,像被他强迫的男人也很多,全都是被抓来的。
平常,刘光他们都在二三四层,每个人都有一个狭小逼仄的小房间,其他的就在五六七层。每天到了固定的时辰,上面几层的人就会被抓下来,一个房间塞一个,有时候甚至两个三个,门口会有人来来回回巡逻,盯着他们办事,结束之后,再被拖回去。
那场面,绝对是惨无人道。
他们全部的人除了吃和睡,每天就是像动物一样被逼着交/媾。有的人刘光只见过一次,就再没出现过,有的人见几次,也同样没有再出现了。
他知道,这些人也都是被迫的。他一直活在巨大的恐慌和自责内疚之中。
刘光讲到这里,已经涕泪纵横:“我也不愿啊,可,可是我不照办的话,我也会死的……”
完全没办法想象那是怎样可怕的修罗地狱,姜初亭握剑地手已经在发颤,他能确认,疯人塔和自己查的事情绝对有关,问道:“后来呢?”
刘光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抓我们的人是有什么折磨人的乐趣,并不知道真正目的,但后来我隐约察觉,他们好像是在拿我们试药,虽然,我也不知道试药为什么非要那样试……总之,当时不断有新的人进来,但几乎……都死了。”
姜初亭突然问:“可曾听过婴孩的哭声?”
刘光显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愣了一下才道:“倒是,倒是没有听到过。”
是了,应该是没有的。姜初亭神色凝重。
二十五年前,应该是林宣才推行试药没多久,那些药也是最初的那一批,药性不稳,为了集中且迅速地测试药性,她就丧心病狂把人都关进塔里,当她手里的试验品。
刘光方才说了自己无父无母,她恐怕是专掳这种无亲无故的人,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关心,少去了许多的麻烦。
而当初的药才开始研制,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进去的人,就是全部白白送命!
林宣完完全全就是在草菅人命,已经恶毒残忍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在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没人发现的疯人塔。
姜初亭感到一阵窒息,稍缓后再问:“拿你们试药的头目中,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身形纤瘦,脸色非常苍白,看人的眼神很y-in冷……”
“没有。我只见过一个男的,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塔里。他脾气不大好,我们在下层都时常听到他的怒骂声。”刘光回忆着,突然道:“对了,我记得很清楚,他嘴边长了一颗黑色的痦子。”
姜初亭几乎是脱口而出:“秦业!”迷月谷的谷主,炼药的主力,林宣的走狗。
刘光讶然:“你,你认识他?”
姜初亭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解开他x,ue道,说:“我来探这疯人塔,就是为了查和他有关的这些事。没想到,刚好遇到了你。”
刘光虽然能动了,但还是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真的吗?”
“嗯。”姜初亭还是有点不解:“那你当初是如何逃出来的?”
刘光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苦叹一声,才道:“那个男人,哦,应该就是你说的秦业,他试药几次三番都失败,上几层被掳来的人几乎全都死了,他发了癫,命令将塔里所有的人都杀光,包括我们。我能活下来……真是多亏了我娘,把我的心脏生在了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