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和就违和吧,严桓在心中呼出一口气,已经摊开讲过了,他也变不回去了。况且,变回去干嘛呢?难道还要再丢人现眼地爱一次吗?
“桓桓哥!”团团回头数次,见他一味地若有所思,终于忍不住嚷了出来,“我们是要坐大船去吗?我还没坐过船呢,是不是很好玩?”
严桓笑道:“运河上的船没意思,等我以后带你去晨岛界,那边都是大海船,你肯定喜欢。”
团团最喜欢看他笑,此刻也兴高采烈起来:“你就知道说以后,答应我那么多事,你哪个做到了?”
“你还有脾气了。”严桓莫名其妙,“你说吧,答应你的事,我哪件没做到?”
“你说要带我去看神迹花!”
“我们不是去过了吗,那花是可遇不可求的,它当时没开也不能怪我啊。”
“那你就该经常带我去,直到开了为止!”
“神迹谷那么偏僻,你忘了我们上次差点在山里迷路,还想着去?”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没看到,你就是说话不算数。”
“别和我蹬鼻子上脸。”严桓看出她又开始胡搅蛮缠,很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姑娘时常人来疯,搞得他心累无比。
“好哇,你自己做错了,还无缘无故训斥我。”团团并不肯放过他,张牙舞爪,“我看出来了,这个大叔一出现,你就对我很冷淡!”
严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团团口中的“大叔”指的是筮情。他心算片刻两人的年龄差,感觉这称呼貌似没毛病,可还是怪不适应的。
“别废话了。”他摸出一把钱塞到团团手里,一指前方码头,“去买三张船票。”
团团噘嘴接了钱,挪到筮情身边,仰起小脑袋:“大叔,你的票钱呢?”
严桓:“顾芊!”
团团哼了一声,终于肯去买票了。
“师兄,她年纪小爱闹着玩。你别放心上啊。”严桓对身边人解释说。
筮情道:“她多大了?”
“这丫头就是长得快,其实她今年才十三。”
“十三,不小了。”
“……哦。”
两人冷场片刻。筮情又问道:“我看,她很喜欢你的样子。”
“嗯。”严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们两个好像比较投缘,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女孩很可爱。没想到后来能一直在一起……”
他的话没说完,团团就已经颠颠地跑了回来。
“桓桓哥,”她得意地说道,“就剩两张位票,还好我手快抢到了!”
“两张?”严桓犹豫了一下,“不然我们明天再走吧。”
“不用,我还买了张空票,咱们都能上船!两间舱房,你和我睡一间,大叔自己睡一间,岂不是正好。开票的老板说接下来一个礼拜都没船呢。”
严桓也知道目前战火纷飞,交通比较紧张,虽然皇城还算安宁,但常常也是要靠运气才能拿到票子。他带着询问的意思,看了筮情一眼。
筮情道:“先上船。上去再说。”
从皇城出发走水路,共有两条大运河可选。一条是人工开凿的主河,自西北向东,流经玄家所在的岗子郡。一条是天然形成的西蒙河,自西北向南,流经玄家反叛起点大牧郡。
严桓一行三人正是打算坐船到达大牧郡后,再从陆路走到相邻的仲向郡。目的地栾县处于大牧郡和仲向郡的交界处。
船上并不如想象般拥挤,毕竟此船驶向封锁区,除了商贩和有要紧事的人,平常人家是不会嫌命太大,往那边跑的。但由于班次太少,船票也的确是都卖空了。
严桓周转半天,得到的答复也只有“抱歉了先生,没多余的房间”。
他倒是不介意和团团一间屋子睡觉,只是舱房本身就小,屋子小,床更小,哪能挤得下两个人呢?他不想让团团休息得不舒服。
可眼下的局面,似乎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他总不能跑去和筮情睡吧!
严桓发愁,团团对这种结果却满意极了,心里十分窃喜,自从她开始拔高长个后,就再没享受过和严桓同床的待遇。她以为严桓是觉得她大了,在避嫌,殊不知严桓只是受不了她翻来覆去伸胳膊甩腿儿的恶劣睡姿。
小时候还能忍一忍,长大了,力气也大了。严桓偶尔被捶一下,骨头都要碎了。
是夜,严桓和团团钻进了同一间舱房,筮情也在隔壁安歇了。
团团不同意严桓睡在地上,一方面出于她的私心,另一方面她知道桓桓哥的身体并不好。
“地上不凉,这是木头板子。”严桓坚持道。
团团不停摇头,眼睛气鼓鼓地瞪着。
严桓很无奈:“都睡床上,你不嫌挤啊?”
“不嫌!”
“那……”他犹犹豫豫地说道,“你晚间不许踢我。这床这么小,非得把我踢掉地上不可。”
团团从不知自己睡觉不老实,此刻就以为严桓在故意找茬,有心发脾气,但考虑到晚间的大计,她忍住了:“我踢你干什么!我乖乖睡觉。你快上来吧,我都要困死了。”
严桓爬上床。
团团的确没踢他,但也没“乖乖睡”。
严桓迷迷糊糊陷入梦乡,梦里有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游走。那手不像是男人的,所以严桓感到了陌生和奇特,他对女人从来没有yù_wàng,自然也就不晓得被小手抚摸是何种滋味。此刻也是没yù_wàng,单是觉得有趣,直到那手摸进他裤子里。
严桓一个激灵,猛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