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是健朗的,如果能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应该是个修长、健康的17、18岁男孩,头发已经被齐枫曦拙劣的剪成普通男孩子一样齐耳短发,洗掉那些沾在头发上的垃圾、污垢和恶臭的污泥,竟是光泽发亮的黑发,碎碎的刘海自然而有点散乱的搭在额前,他的额头光洁而开阔,眼睛像狼一样的犀利锐利,仿佛只是扫一眼,也能穿透你的心,他的脸庞还未完全脱尽少年的稚气,嘴唇确是棱角分明,决绝而坚毅。连齐枫曦这个从没有伤感叹息过的乐天派也会惋惜这个像狼一样骄傲的漂亮男孩,“他智商低的和院子里的那些狗差不多。”徐剑曾经这样告诉他。
在科学院的时间里,齐枫曦会突然想到一些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大多数生物都喜暗怕火,只有人喜爱白天、更离不开光与热的火焰;所有的生物都受生物链中的上一级生物所制约,保持一定的数量,只有人的数量扩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也只有人会构想出j-i,ng神上的神灵……
“md!在这里呆久了脑子都会出问题。”每当齐枫曦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都会强迫自己转移j-i,ng力,约朋友出来玩,去酒吧,去卡拉ok厅,在从报社同事那里得来的各种无聊的世俗新闻里放松自己,在和朋友的哈哈大笑中齐枫曦的那些奇怪想法也随着笑声一扫而空。
人不是生物界里唯一会哭的动物,却是唯一会笑的。
在这里只有徐剑会喊狼孩“晨晨”,徐剑说那是他小时后养的一条狼犬的名字。
如果是医院,至少还有康复的希望,生存的最后一丝光明,但是那些经齐枫曦照料的那些猫、狗、青蛙、白鼠……只要被徐剑带走,便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齐枫曦曾开玩笑说徐剑你们这里比黑太阳731还狠,
徐剑听了大笑,然后讲点点头说也许吧,如果庄稼有了虫灾,我们可以将害虫全部杀死,因为他们是虫子,可以如果将人这样集体大批量的杀死,那就是“法西斯”了。
白天齐枫曦多半见不到晨,他会被徐剑或是教授的另一个助手李默然带到科学院里章教授的专署实验室里,所以齐枫曦多半时间只能和那些猫狗混在一起,只有到下午,他才可能和晨单处。他暗暗咒骂起自己的这个“刺探计划”来,自己怎么会蠢到从一个大报社的风光记者跑到这个“动物园”来做一个端狗食的。
主编几次打电话讯问齐枫曦调查的进展也是让他略感焦躁的原因之一,事实上在科学院的第一周内齐枫曦的调查并不如他第一天上班时想象的那么快,很多的时候他都被带到章教授那里去,他得不到任何实验的结果,不过后来从徐剑那里得来的好消息是,章教授这周里只是给晨作了常规的身体检查,确保他的健康状况,并未真正的进行研究x_i,ng实验。
令齐枫曦高兴的一点是,那个狼孩对他的敌意显然要远远小于对这个科学院里的任何一个人的,不仅仅是在仅吃他端过来的食品这一点上,如果是其他人靠近晨晨,他便会警惕的像狼一样的“站”起来,从嗓子里发出低呜声,却对齐枫曦友善的多,一周来齐枫曦对他的悉心照料显然并不是白费功夫,以至齐枫曦和自己的朋友开玩笑说自己可并不是只会善于开拓“人际关系”的,连狼都对他有好感。
第二周刚上班的时候,徐剑叫齐枫曦帮忙往晨“住”的单间里搬了一些仪器,正如齐枫曦猜想的,徐剑要对晨进行一些简单的智力测试。齐枫曦有意无意的隔过玻璃门,向那里多看了几眼。令他失望的是那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巴甫洛夫条件反s,he试验。不过好笑的是徐剑这个实验做的很辛苦,如果只是狗的话,给他食物便可测试狗的兴奋程度,唾液分泌情况,可是晨却无论他如何引诱也不碰它带来的食物,最后徐剑只好叫来了齐枫曦帮忙。
当齐枫曦将剥好的香蕉递给晨的时候,晨看了齐枫曦一眼,接着有敌意的望了望站在旁边的徐剑,但还是接过来吃了,徐剑这个时候则在一个仪器上按了一下,那个机器立刻发出了风铃一样悦耳的声音;几次反复后晨果然对风铃声有了特殊的反应,每次听到后都会像齐枫曦看过去,等待食物的样子。
徐剑很满意的进行下一个试验,他在拴住晨手脚的细铁链上连上低压电线,每次在旁边的机器发出“嘟嘟”声的时候都会通一次电,开始几次晨都会被电的全身很明显的发抖,最后即使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也会反的一听到“嘟嘟”声便发抖。
最后,徐剑将前两个实验综合起来,将风铃声和单调的“嘟嘟”声同时放出来,齐枫曦知道这种条件反s,he试验是一个最基本的试验,可以间接测试动物的智力水平,一般的动物由于他们的智力都还处于简单的条件反s,he水平上而没有达到逻辑分析的能力,所以在他们听到代表食物和代表疼痛的两种铃声同时响起的时候都会无一例外的烦躁不安。
可当晨刚刚听到这两种声音时没有像一般动物一样烦躁,他抬起头用黑色发亮的星辰一样的眼睛盯着齐枫曦,喉咙里发出一种不同于以往威胁声的声音,如泣似涕。
两分钟后,晨发现齐枫曦只是静静站着看着他,便开始像一头发疯的野狼一样咬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