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南眨眼,“谁啊?”
赵方歇一点都不卖关子,直接答:“咱们渝院长。”
陆宜南哦了一声,这样啊。
“我本来还在想呢,你爸都不帮你,你这破成绩,毕业能不能上一附读研去,现在看来,您这大腿选的是真好。”
陆宜南又哦了一声,这回声音提的有点高了。
“我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学习能力?我非得走后门才能上学?我考h大分不比你低啊!”
赵方歇眉一挑,赶紧劝:“我劝你别忘想,你走后门肯定不行,”他抬抬下巴,朝渝雪松那示意,“你得让人家走后门,那还有点希望……”
陆宜南当即一脚踹他命门。
这什么人啊,还兄弟呢,呸!
渝雪松那,神情似乎缓和了下来,眉宇间淡淡的压迫感因为这通电话而放松了下来。
陆宜南看见了,等他挂了电话,便看着他,等他说点什么。
渝雪松望他片刻,朝他露出了一个笑。
陆宜南:“?”
渝雪松宣布说:“送检结果出来了,确实是由冠状病毒引起的重症急x_i,ng呼吸综合征。”
陆宜南:“!!”
中彩了中彩了,真的中彩了。以后打死不来大山里了,打死不碰野味了。
赵方歇却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发出好大声响。
曹家家人面面相觑,不能从这几个人的反应里看出消息的好坏,试探问道:“是……什么意思?”
渝雪松笑着捏了下陆宜南的脸,“别这表情,看你把他们吓的。”
陆宜南没缓过神,神情空白道:“我这是生死线走一遭,吓坏了。”
渝雪松一边笑,一边给人解除警报:“重症急x_i,ng呼吸综合征就是指非典,早在03年就研究出了治愈药物,所以不用担心,就当是一场感冒。这次直接发现从动物到人的感染,可以帮助进一步确定冠状病毒的基因链条,相信从学术上会得到一定的进展,我们也不算被白白糊弄了一遭。”
后边的话都不算人话,曹家人听不怎么懂,但那句‘就当是一场感冒’确实让他们放松了下来。
大悲大喜,劫后余生,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含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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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救护车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农家小院,几人被送往医院暂时隔离医治。
在医院住了几天,陆宜南和赵方歇的同班同学来了一茬又一茬,就在门外隔着玻璃,拿着长/qiang/短/炮……那倒没有,就是都端着个智能手机拍照,拍完修修图发朋友圈,到此一游。
他们宿舍三个算是在学校出名了,上村里做个志愿,得了非典回市里,不赔包赚,新鲜人生体验。
陆宜南已经翻白眼翻到无力,把手机扔到一边,再也不想看朋友圈、空间、贴吧这三个热闹地方了——哪哪都有他穿着病号服的帅脸。
实在啼笑皆非。
等到消除危险真正能出院这天,陆宜南压根就不想回学校拿东西。
万一路上见到个陌生同学,找他合照,他是跑呢还是跑呢?
简单收了下东西,陆宜南和赵方歇出了院,带着护士医生师兄姐们的欢送,他们踏上了医院大门。
大门外停车坪,很显眼的地方,渝雪松降下车窗,按了按喇叭。
陆宜南立马注意到了他,兴冲冲的跑过去。
赵方歇无话可说,拎着自己的行李、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寂寞但富有的走了。
“师兄,”陆宜南说,“我还给你打电话了呢,你都没接,他们说你前天就出院了,你忙什么呢?”
渝雪松正在筹备一些事情,不过没办成前还不打算说。
“以后告诉你,”渝雪松扭动车钥匙,“想去哪?”
“……啊?”陆宜南暂时还真不知道他来这找自己是干什么的。
渝雪松提示:“是先回家放东西,还是先吃饭?”
“诶?”陆宜南顿时活跃了起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你来接我吃饭的?”
渝雪松:“……”
一般成年人交往,对某些规则、某些进展都是秘而不宣、默默体会的,他真是第一回见陆宜南这样打直球的类型。
陆宜南顺杆往上爬,乖乖举手说:“师兄,我选回我家吃饭。”
渝雪松:“……”
“我看你也没什么行李,”他扫了眼小朋友的包,一个学生品牌运动背包,里头估计也就塞了个水杯和条毛巾,“那就先去吃饭,我订好位置了。”
“好好,”陆宜南笑眯眯捧着脸凑过去,“是不是下了一趟乡,回来越看我越顺眼啦,以前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师兄您还能请我吃饭,我这感动的哟~”
渝雪松就笑起来,也不说话,发动了车。
这就是默许了嘛。
两个人吃了饭回来,路过a市四中,此时快到中午两点,正好是学生上学的时间。
陆宜南抬头一瞧,哎哟,他高中班主任骑一小电驴正从车窗前过呢。
对方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颇有些疑惑的扫过这辆四轮车,只不过因为所处位置的光线折s,he,没能分清车里驾驶座坐的两个人。
“那是我高中班主任。”
这句话是渝雪松说的。
“该打个招呼,不过他应该要进去上课了。”
陆宜南立刻就震惊了,我滴个乖乖,缘分能追溯到那么早呢?同一个班主任啊。
他心里觉得特高兴,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了嘛!
于是陆宜南和师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