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答,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谁打的?”
“什么?”
“脸,谁打的?”
萧墨存抚上脸颊,才想起这上面还有皇帝弄出来的指印,冷声道:“不要转移话题。”
“身上的痕迹,也是同一个人弄的?”那人不理,仍又凉凉地问。
萧墨存转脸不答。
“你被人强了?”那人步步紧逼地问。
萧墨存只觉脑海里轰的一下,脸烧了起来。他想起了来自皇帝的强迫侮辱,再联系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卑劣行径,一天之内,竟然接二连三遇到这种倒霉事,心里顿时大怒,挺直了脊梁,冷硬地道:“请问,这与阁下有关吗?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我又有什么义务要回答你?”
“你没有被强。”那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嘶哑中带了笃定:“你这样的,想必,要强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萧墨存深呼吸了几下,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被这个人激怒,丧失掉谈判的先机。他此刻倒没有察觉身体有何不妥,但谁知道中国古代民间会隐藏多少神秘的武功或符咒?
那人饶有兴味地观察他,半响才道:“我刚刚,给你注入了一股玄寒之气。”
萧墨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双目清明,回复一脸云淡风轻,他露出倦怠的神色,也不理会那人,转身坐到自己的稻草床上。
“你不问,这股玄寒之气会怎样?”那人好奇起来。
“没什么好问的,顾名思义,寒气入体,然后只有仰仗你才能解脱,而你这么做的目的,除了威逼,没有其他。”萧墨存又按着自己的太阳x,ue说。
“差不多,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要拿这个威逼你什么?”
“威逼什么?”萧墨存自嘲一笑,说:“你不外乎想出去,利用我与才刚那个小衙役认识,在他身上寻这越狱之计。只可惜你未免高估了我,我算什么,自身难保的人,那小衙役也不过能行些酒菜的方便,真要做什么事,他一是帮不了,二个就算帮得了,那孩子只怕还没行动,自己先吓得尿了裤子。”
“错了。”
“错?那你要什么?”
那男子笑了起来:“那股子玄寒之气,需连续五日,用纯阳内力化解。”他顿了顿,声音愉快地补充:“我只是,想要你连续五日,都让你的仆人送酒进来,然后,再由你亲手喂我喝,如此而已。”
他口气中不掩轻佻,萧墨存听后,面色愈沉,冷冷地讥讽道:“这点小事,兄台吩咐就是,又何须拿我这等手无缚j-i之力的人证明你盖世神功?”
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道:“成事不拘方法,我只是要确保你一定会这么做,况且,五日后我必定为你花去这道寒气,也算不得难为你。”
萧墨存不再说话,觉得跟这个隔壁自以为是的王八蛋简直无话可说。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蠢,大牢是什么地方,关进来的哪里会是什么善茬?自己竟然在这里,还有交朋结友的闲情逸致,还傻乎乎为此人弄酒,错出己身,也怨不得他人。
他长长叹了口气,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牢中不辨日月晨昏,只在那斗大的一角天窗中,得以瞥见蓝天或星夜的一角。萧墨存昏昏沉沉地从稻草床上爬起,头发凌乱了,他也挽不回去,索x_i,ng全部解下披在肩后。他扶着床沿坐起,脑袋一片空白,梦里自己身下似乎还是一向熟悉的dunlopillo床垫,醒来时,鼻端却传来受潮稻草的霉烂味,睁眼一看,牢狱森然,周遭萧索,分明仍在演出那场不尽人意的穿越戏码,只是演到这份上,却已经人我不分,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只愣愣想着现如今,自己到底还算是林凛,亦或是晋阳公子萧墨存。
远处传来一声开锁的哐当声,一阵脚步声传来,不用看,萧墨存就知道是王福全那孩子来了。果然,他一手提了粗陶罐,一手提了食盒走过来,见他醒了,脸露喜色,唤了声:“公子爷,您起来啦。”
萧墨存点点头,站了起来,一阵头昏目眩,他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等眩晕感过去后,方稳稳走到牢门前,微笑着看王福全。
“公子爷,我给您送了点清水来,牢里不比往日,洗漱擦脸,却也可以将就。这是您的早饭,小人特特熬的高梁粥,黏稠细滑,最是爽口不过的了,您……”他抬头看了萧墨存一眼,低声说:“公子爷,外边,有位姐姐带着丫鬟,天天地守着,上下打点疏通,变着法想进来瞧您。可万岁爷的圣旨在那,谁也不敢放她们进来……”
萧墨存j-i,ng神一振,想到这姑娘并丫鬟,再无他人,必定是锦芳与梅香。这两个女孩子,为着自己,两天来也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依着梅香的x_i,ng子,必定是要以泪洗面的;锦芳略好些,可到底是个弱女子,上下哀告无门,也不知平白受了多少闲气。他心里一痛,略微一沉吟,对王福全说:“小全儿,现如今,我的情况是生死未卜,她们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白白替我担心,我心里,十分的不忍。你,你能不能……”说到这里,他起来踌躇,只定定地看着王福全,美目黯然,哀伤而又带了些期盼。
这眼光太凄美,王福全哪受得了,脸上不由一红,忙垂首道:“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