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祁山说完时,一坛酒也去了大半,微微有些醉了,只叹道:“你说玄儿是不是瞎了眼,遇人不淑,苦了宁儿,害了英儿。”
李问天沉默了半晌才喝了一口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
“什么意思?”范祁山问。
“听你说了这么多,除掉你那些添油加醋的描述,我觉得这个谢语栖并非你们说的那种j,i,an恶之徒,他既然能冒死为玄儿去苍域洛家夺解药,又能为了玄儿和九荒反目,就冲这些他犯得着和你们过不去么?若真要动手,以他的功夫,根本不必这么麻烦。至于骨清寒的事,我是不知他如何想的,但他若真心怀恨意要复仇,嫂子的病他根本不用出手,十天后嫂子一命呜呼,他还乐得清闲,犯得着吃力不讨好的用错针和下毒来杀人么?”
“若要我说,多半另有隐情的。”李问天笑了笑,“师兄,有些事情未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的看法可大不一样。有机会我要去找这个谢语栖喝两杯,你们不喜欢这小子,我挺欣赏他的。”李问天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范祁山无语的看着他:“就算你说的是实情,他是被冤枉了,他们——”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亦不勉强,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李问天拿着酒坛挥开范祁山,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去,他喝的七分醉,走起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范祁山看着他的背影沉吟着,虽说有些观念他依旧不认同,但总归是李问天的一些话让他又陷入了沉思。
第61章 五星聚
两天后,拂晓方至,天空带着淡淡的紫色,仿佛有一把天工巨扇将云层吹向两旁,露出一片明朗的星空,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莫云歌抬头,天空星辰闪烁,唯有五颗星格外耀眼,即便是晨曦之中,亦有不输拂晓的光辉。
那五颗星点缀在星空中,似有某种引力将它们吸往一处,隐隐有排成一线的趋势。这便是“五星聚”。
五星聚是罕见的天象奇观,只是当它们聚成一线时,怕正逢午时,无缘得见。
莫云歌揉了揉眼角,心底隐约腾起一丝怒意,这五天来的不眠不休,甚至不进食水,就算他们曾修习过辟谷,如今也觉得甚为乏累。他尚且如此,丹药房内的那人更不知会如何。
一直等到午时三刻,丹药房内的光芒才逐渐退了下去,不过多时就听屋内传来一声闷响。
莫云歌推门而入,只见谢语栖力脱的靠在药炉旁,额上的细汗沾s-hi了额发,整个人就像是纸片般单薄欲摧。在他手中紧紧握着一颗指甲壳般大小的金色药丸。
谢语栖抬头看向莫云歌,扯动嘴角笑了笑:“成了。”
看着他嘴角苍白虚弱的笑意,莫云歌却实在笑不出,只淡淡道:“既然炼成了,就好生休息吧,五天可不好熬。”
谢语栖扶着药炉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手心的药丸,眼底刹那闪过的是如孩童般的光彩,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银心铃中,银色镂空的铃儿包裹着灿金的塑魂丹,通体透亮。
“好了,我带你——阿七!”莫云歌刚放下的心,却忽然堵在了嗓子眼,眼中映出白衣倒下的身影,他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抱进怀里,任他如何呼唤,男子都没有任何回应。
“来人!!医师呢!全部找过来!把谷里的医师全部找过来!!”
清风阁内,呼啦啦站了一群人,莫云歌守在床前,眼神焦急的盯着医师。
过了许久,医师吁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怎么样?”莫云歌问。
医师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随后道:“他没什么大碍,就是疲累过度又五天未尽食水,加上一些风寒所以才会昏倒。我已替他开了些安神和治风寒的药,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莫云歌点点头坐到了床头。
然而医师却并未急着走,“谷主,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莫云歌回头:“什么事?”
“阿七当年离开望风谷时,连挑二十四栈的事人尽皆知。当年七公子的功夫,整个望风谷找不出一人能与他对抗,恕我直言,甚至就连谷主您都走不过他手下十招。”
莫云歌神色转为复杂,沉声道:“我知道,他这次回来功力折损太多,已大不如从前,竟连我几式虚招都打不过。”
医师摇头:“不是折损了,方才我替他诊治发现,如今他身上半丝功力也没有,换句话说,他已武功全失。”
莫云歌瞪大眼:“怎么可能?五天前还……难道是炼制塑魂丹的关系?他堵上了所有的功力!?”
医师闭目点头:“正是如此。所以谷主,事到如今万不可让七公子独自一人,您也知道他是九荒的杀手,往日做的是杀人买卖,结下的仇家数不胜数,倘若仇家借此机会前来复仇,他毫无还手之力。”
莫云歌皱眉不语。当天夜里他便将望风谷所有j-i,ng英分别安c-h-a在了清风阁附近,而他自己也亲自守在屋中,半步不离床头。
虽说谢语栖炼制塑魂丹一事十之八九无人知道,而因此武功尽失的事恐怕更是只有他们望风谷内的几名医师。然而除非将这些人赶尽杀绝,否则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心之人怕是难以防范。
紧张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