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记，自己母亲的胸口上可是有个五指大洞。

“原来，是你。”巳瑾沉声道，金色的竖瞳恢复了平静，但那虚假的平静根本就是暴风雨的前兆，泛起冷意的眸子定在胤涣的胸膛之上。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巳瑾微微低头看向怀中的符瑶，极力克制着现在自己的怒火，低声问道：“符瑶，你觉得身子怎么样了？”巳瑾眼神之中的冷意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看向符瑶的时候眸中满是冷意与隐藏极深的杀意。

眸中的情绪一丝不漏的映入了符瑶的眼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怒火滔天的巳瑾让符瑶心神一乱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柔声道：“阿瑾我没事，我可以下来了。”

巳瑾点了点头便将符瑶放下了，脚尖轻点，登云而上。

“胤涣，这是你自找的。”巳瑾薄唇微启，手中结印，话音一落术印便朝胤涣飞去。

胤涣冷冷的哼了一声，但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运足了灵气挡住巳瑾的这一击。见识过神龙厉害得胤涣本以为自己全力以赴的挡住巳瑾的攻击便足够了，谁知道他运足的灵气碰在巳瑾的术印上时隐隐闪现着光芒，黑色与金色的灵气互相排斥，两者谁都容不下谁。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巳瑾的术印竟然穿过了胤涣的灵气，直逼他的面门。

胤涣狼狈的躲开，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巳瑾。面对巳瑾，他赶忙敛起了自己的失态，但心脏还慌乱的跳动着，刚刚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这术印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你曾伤过我母亲，我也不会太过逼人，一报还一报罢了。”巳瑾说着，骨节分明的五指缓缓化为锋利龙爪，直直探向胤涣的胸口处。

胤涣看着她粗壮的龙爪，若是给巳瑾这么一探，自己的那颗小心脏还剩什么啊。他用力的一蹬，踩着浮云赶忙退后，一边退后，一边在手中结印不让巳瑾追上来。

与胤涣的慌手慌脚相比，巳瑾从容不迫的追在他身后，一抬手便将朝自己飞来的术印拂掉。

胤涣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结印，注入灵气的术印就这么随意的被巳瑾拂掉，内心一瞬间崩塌一角。

在他的认知里，成仙多年的巳霁与他不过平手而已，谁知道只是吞了一颗龙珠的小蛇居然后来居上，赶超了自己。

胤涣狠狠咬牙，原本龙珠给巳霁便是为了让她早日成龙随后自己便可以用她充沛的灵气护法修炼的，谁知道巳霁居然偷偷藏了起来。

难怪他修炼迟迟没有长进。

巳瑾看着胤涣那张老脸忽然变得凶神恶煞，本以为是自己错觉，认为胤涣老了丑了。但现在巳瑾笃定，胤涣是真的老了丑了许多。

胤涣的两鬓染上了秋霜，皮肤不复之前的光滑透亮，现在黄黄皱皱的贴合在身上，看样子，他逃离仙界之后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注意到巳瑾打量自己面容的胤涣咬了咬唇，大力一挥手将所有灵气运足了朝巳瑾冲去，不给她悠悠闲闲的打量自己。自己的慌乱与她的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胤涣羞恼十足。

然而胤涣运足了灵气的一击也在弹指之间便被巳瑾拂掉了，巳瑾依旧不紧不慢的追着胤涣，不过脸上的轻蔑，胤涣看得一清二楚。

“无知小辈！”胤涣气恼的吼道，若不是下凡之后他一直被那孽畜纠缠，此时怎么会连巳瑾都打不过。

巳瑾冷冷一笑，稍稍用力的踩了下浮云，盈盈一跃便追上了胤涣，冷声道：“别挣扎了。就是手一伸一出的事情。痛不痛我就不懂了。”

对于巳瑾来说确实就是一个白爪子进，红爪子出的事情罢了，可是对于胤涣来说，给巳瑾这么一进，他还有没有气等到她爪子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司辰！你莫要继续看下去了！快来帮我！”

司辰微微蹙眉，巳瑾的修为看上去远在自己之上，就算现在她上去了，也未必能帮胤涣，最多堪堪与巳瑾打个平手罢了。而且，胤涣作为一个上古神仙不敌巳瑾……面子上本就过不去了，如果自己现在再上去，那不就是以多欺少？以多欺少就算了……还不能打败巳瑾的话，胤涣的面子自己不在乎，但是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这个忙，司辰左思右想都不愿意帮，但是找不到体面一点的理由拒绝胤涣。

“不准c-h-a手阿瑾的事情！”

正当司辰冥思苦想时，一道柔媚的声音闯入了她的耳力。她像是看到黎明曙光一般，两眼放光的看向了拦在自己面前的符瑶。

理由，来了！

司辰立马假装被符瑶缠住，无暇顾及胤涣的模样。

胤涣与天汐同为三司的师傅，对于司辰的那点小心思哪里会不清楚，但只能恨恨生气，无可奈何。

不过司辰所顾忌的颜面问题也提醒了胤涣，作为上古神仙的自己被巳瑾逼到如此田地，面子上确实十分难看。

巳瑾看到胤涣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听得见他心中所想，巳瑾很快明白胤涣想要与自己斗个你死我活了。胤涣周身突然暴涨的灵气，看上去与昆仑秘境时的自己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引爆内丹的前兆。

巳瑾赶忙运足了灵气准备阻挡，而胤涣正想与巳瑾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一条黑黝黝的尾巴将他死死捆住。

“王八羔子，老娘终于逮到你了。”

“孽！”

通体黑亮的巨龙便是从万虚之城出来，得到自由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