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极趴在窗口,笑的勉强,“哥,刚那画……那些画……”
“画的是我。”薛怀咎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回答世子,“很像。”
薛慕极继续假笑,“那个……其实……我……这些画……”他支吾闪烁,迅速思考,但发现脑海里跳出的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我最近在学……画画……呵呵……”薛慕极继续胡诌八扯,有点语无伦次。他偏头看院子里的大树,树冠长出不少新鲜的叶子,正常情况下,扶风跟扶云应该藏身在里面的树杈之间。
等等……
今天扶云请了半天假,说是平江画院有个比试,他想去看看。侯府的暗卫们大都孤儿出身,自小经受严苛训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强身习武,像扶云这般有点儿兴趣爱好的,少之又少。扶云喜欢看画,虽然看不懂,但就是喜欢,没事的时候,常去二房那片小竹林里,一待就是半天。
从前的薛慕极没把这当回事儿,而如今的薛慕极非常支持,干脆利落的同意了自家暗卫一整天的假期。薛慕极想到此处,灵光一闪,那个平江画院的比试,正是平江侯府二房出银子举办的。二房大公子薛怀隐,是个画痴,薛慕极见过几次,这人不爱说话,面目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冷淡,但一拿起画笔来,就如同被神魔附身一般,神采奕奕,龙蛇起舞,落笔若神。
大哥啊大哥,我借你的名声用一用。薛慕极招招手,薛怀咎以为薛慕极要书,便走进窗户,把书递过去。
薛慕极接过书,连看都没看就扔在一边,他得赶紧解释以免被怀疑,“这画不是我画的,是你大哥画的,我见画的是你,又挺好看,才从你大哥那里要过来。”
薛怀咎只是点点头,也没表示相信还是不相信。他走后,薛慕极总算舒了一口气,问,“为何四哥总不愿进我屋来?”
扶风从窗边闪过,回答说,“世子您忘了吗?您曾经说过,谁敢不经您同意,就擅自进你的房间,您就要丢他到平江喂鱼。”
……
他说过吗?
好像真的说过!好哥哥啊我是吓唬你的你可千万不要信以为真!
薛慕极赶忙追出去,薛怀咎还没走多远,被世子拦住,世子扯住他的衣角,露出十分温若无害的笑容,“哥,明天又要上骑s,he课,上次上马的动作我还不怎么熟练。”
薛怀咎曾答应平江侯教世子骑马,问,“要与师傅说一声吗?”
“不用不用!”薛慕极心花怒放,说去就去,打了个响指,让扶风叫来马车,直奔跑马场,把下午蔡大儒上课的事儿忘得死死的。
蔡大儒等了一个下午,气的直接把告辞信扔在平江侯的桌上,收拾包袱要回雍都老家。平江侯百般挽留未果,只好送了五千两黄金做礼,敲锣打鼓把蔡大儒送走。但走了个大儒,世子的课程怎么办?合适的人选难找,即使找到,人家也未必愿意来,夫人冯欣却是一杯暖茶端上桌,说儿子不是要老三的书看吗?儿子聪颖好学,跟薛家老三一般,不拘泥于俗礼,若儿子把那些书读完,可比什么大儒强多了。平江侯想想很有道理,也就打消了再给薛慕极请师傅的念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薛慕极,正骑在他的小马上,在山林里闲逛。
他的马儿与四哥的马儿之间,关系非常友好,时不时的蹭蹭脖子,发出呜呜的交流声。薛怀咎怕出危险,从世子上马开始,就一直紧紧牵着薛慕极的马绳。薛慕极两手就闲出来,他轻轻抚着马背上的鬃毛,软软的,平日被小厮打理的仔仔细细,又摸了摸旁边哥哥的马,上面还沾着苍耳,有点扎手。
可自家的名贵品种,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依旧非常欢快的主动过去蹭蹭蹭。
薛慕极有点沮丧,他与四哥两人在树林里骑马溜达了两个时辰了,除了扶他上马那一次,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想前世,他最愿与姐姐同骑一匹马,谢驸马把两个孩子一个一个的抱上去,两人就挤在齐安公主留下的枣红宝马上,马儿拖着他们姐弟,高昂马头,绕着雍都皇家的猎场转上一圈,羡慕死那些眼馋他们家名贵宝驹的皇亲国戚们。
在这样下去,他要睡着了。
他的小马跑不快,四哥也不让他撒欢了跑。薛慕极拽了拽薛怀咎的马绳,说,“咱们这么溜达多没意思啊,四哥,你带我跑一圈吧!我坐你后面。”
薛怀咎的马向着旁边靠了靠,但手里有马绳,离得还是很近。薛慕极噘着嘴老高,开始撒泼耍赖,“这算什么?你答应过我爹教我骑s,he,骑s,he骑s,he,骑将就着就算了,那s,he呢?我还没摸过箭呢!”
“箭在师傅那里,跑马场没有。”薛怀咎把拉住绳子,把薛慕极的马头调转过来,说道。
“我们可以自己做啊!”说着,薛慕极就跳下马,跑到几棵低矮的树下,掰下来几根枝子。他想做张弓,还想做几根箭,当然不是自己亲力亲为,他打了个响指,扶风从树上飘下来,把树枝接过去,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很快,就送回来一张弓与十根没有尖头的箭来。
薛慕极越上马背,拍拍四哥的肩膀,“四哥,走,我们去林子里s,he箭玩。你专心驭马,我专心s,he箭,林子里小兔子不少,打两只回去,挺好玩的。”
薛怀咎想下马,被薛慕极从身后抱住,“四哥你就带着我一起骑一圈,就一圈!”
刚刚他跳上的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