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爬到一处凉亭,柳桂在凉亭石凳上有些疲累的坐下,昏昏欲睡的开始打盹。李明林伴着柳桂坐了下来,顺着柳桂瞌睡点点的方向。很自然的柳桂靠着李明林的肩膀睡着了,李明林发着气声说“你先走吧,我和柳桂在这先休息下。”
我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但是又没有理由留下。走吧,山顶还有大部队汇合呢。
在半山腰的寺庙前找到了秀才别他们,他们谈情说爱的四个人最后竟然并排走在一起了。当然我适时地c-h-a一脚,强势抢镜,以显示我的灯泡的亮度。
“‘亭贪秋色酣红叶,峰瞰春江泛绿醅。’唐护行,你看着到这岳麓山的红叶,湘江水的泛绿吗?”邓佑茗正好扎了一下眼睛,对着唐护行说。
邓佑茗眼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随着这表情的变化而或隐或现,让人觉得她十分可爱。
走在她右边的唐护行像个傻子一样的只会嘿嘿傻笑,我则没有心情去迎合她的雅兴,不过内心还是把她的这一番诗意吐槽了一番。你看得到红叶,你看得到湘江水么。
邓佑茗见她的梗没人接,撇了撇嘴巴,对着左边的徐瑶撒起娇来。
“徐姐姐,你们班男生是不是都是傻子啊,只会嘿嘿傻笑,高考是怎么考进你们学校的啊。”
“傻子才好呢,骗起来多轻松啊,而且我们家护行傻是傻,长相还过得去不是吗,茗妹。”徐瑶顺着说道“哪像有些才子啊,长得瘦瘦巴巴的,看起来就很蔫。”
“嘿嘿嘿,徐姐姐就是冰雪聪明,一下就切中要害。”
秀才别走在徐瑶的左边,一下听了不干了。
“什么蔫啊,我这是内素外秀,徐瑶,你别诋毁我的形象啊。”
我旁边的傻子也反应过来了,伸长脖子嚷着。
“我不是傻子,徐瑶你不要乱说。”
“茗妹,管好你们家唐护行,让他敢顶撞我。”徐瑶一手捏过秀才别的右腮,一边说“方常涿,你胆蛮肥啊,我跟你说过了叫我姐姐,这几秒钟就给我忘了?”
“大姐姐,老姐姐,亲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别捏了。疼。”秀才别变出了一脸谄媚颜面,我觉得有些喜感。
“敢说我老?”徐瑶更加怒了。
秀才别瞬间撒开腿跑了起来,徐瑶也跟着追了起来。
……
这一大波狗粮呛得我好一阵子没缓过神来,他们四个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而且这瓜分的够快的,我只能说我被震惊了。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留下来干嘛,吃狗粮吗?我果断地选择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自己融入其他文学会员中,然后顺利的消失。
说实在的,我有些郁闷。这种心情好像是嫉妒,又好像羡慕。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我周围的人全部都牵手成功,成双成对,大撒狗粮,但是唯独我还是一个灯泡,就那样透亮透亮的亮着。
我不是一个很看重感情的人,但是现在这个阶段来看,如果有一份感情可能我的内心才能安定,否则,我岂不是一个毫无存在意义的人?我是独子,懂事以来就知道,我爸常年混迹于麻将馆,一宿一宿的不回家。家里的事物都是我妈来安排处理,我妈给了我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物质供给。在那个年代的那个小城,我浑身穿的都是名牌,当同学们还在一人一双解放牌的时候,我就穿的名牌气垫跑鞋,我妈在我身上是很下本钱的。依她的说法,她小时候物质太匮乏,没吃没穿,饥寒交迫,那种物质的缺乏对身心的煎熬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她认为她的子女一定不能因为物质残劣而影响。我从小学到初高中所有的班主任和科任老师都收过她的红包,我妈是做急诊医生的,从医院里学到的经验被她用到了教育上。她认为她已经给与我她认为的最好的东西了。但是名牌买得来穿戴,买不来自信;红包供得来关照,供不来尊严。因为我妈每天晚上要值午夜班,常常晚上七点钟要出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能回家。医院里还没给我妈分住房,所以我们家住在我们这个小城里面特别混杂的一个偏巷里面,我妈每天准时等我回家,在我两吃完晚饭之后,她就会出门,然后把我反锁在家里。偶尔我爸回来的时候,他会带着我去楼下走走玩玩,但是他很少回家。所以我又大把的时间待在这个空荡的房间内需要打发,一夜一夜的,我爬上阳台上的防盗窗,看着楼下小孩没成群结队在玩着各种吵闹的游戏,很羡慕很羡慕,但是我不能出去,于是我自己在阳台上开发了一下很无聊的游戏。有时候是折一堆纸飞机就着防盗窗往楼下飞去,一直飞到楼下大妈在楼下里破口大骂;有时候是把塑料点燃,然后看着那液态的塑料一点点滴落到楼下的草坪,还引起了大伙;有时候是提着一大桶水,对着楼下雨棚倒下去,看着楼下雨棚相互接力形成瀑布,以及楼下的一堆人的叫骂声。这些有些既脑残又无聊,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够从这长长的时间中感觉到自己还在的游戏,一般除了能够换来一顿打骂什么都得不到。现在想来,当时感受到了就是空虚两个字吧。
这样的童年,教会了我矜持。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与别人成为玩伴、朋友。在学校里,因为红包和穿戴,每个人都在说我是富二代,我曾经跟我妈说找点破的衣服来穿,结果被说装逼狠狠地被揍了一顿,从此以后我的口碑就变成了可以欺负的富二代。收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