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还是不是兄弟了……”
姜行白了他一眼,这时候傅乘风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经过,姜行连忙跟了上去。
从地下车库里推了电动车,二人从职工通道开出去,傅乘风一字未发,姜行站在车后座,凑在傅乘风耳边说,“你就别太为那小孩儿c,ao心了,你把你该做的做好了就是,他实在不肯学也没办法,现在的熊孩子正在青春叛逆期呢,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我一个侄子也是,就比我小两岁,和他爸妈三天两头吵架。我看你都不开心好几天了,为了个小屁孩儿不高兴也太亏了……”
姜行在傅乘风乌黑的头发里瞧见了一个白丝,手扒拉了一阵,一揪,就把那根白毛和附近几根无辜的黑发给扯了下来,“唉,你看看你,都把白头发愁出来了……”
傅乘风被他冷不丁扯下来好几根头发,眼角都抽抽了几下。而那不长心的还在那边甚是骄傲地叹道:“傅老师,看来你的学生里还是我最让你省心啊……”
“……”傅乘风突然有种把赖在自己后背上的大青蛙甩下去的冲动,可是在想下去,发现自己好像更希望他粘得更紧一些。
“所以啊”,姜行又把头往前挪了挪,“傅大神,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参加这次班赛吧行不行……”这两天不再那么冷了,围巾也摘了,两人几乎是脸靠着脸,姜行呼出的热气喷在傅乘风脸侧,让他忍不住想去挠一挠。
“不行。”
姜行垮了脸,“为什么呀……杜朝明不打了,咱们班基本没人了,七零八落地能凑个队伍出来,可是那也得让陆夫子替补,可他打得还没我好呢……”
☆、42
顾西沉的演奏比赛搞砸了,姜行的月考也搞砸了。得知成绩后,整个人都变得灰溜溜的。这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惨败,直接杀回了门门不及格的状态。
晚上六点多吃完了饭,他望着自己全是红叉的数学试卷发呆,想着自己怎么就错了这么多呢。
傅乘风洗好碗走过来,视线往卷子上轻轻一扫便收回,拿出作业本把还没完成的收尾。姜行看了看他,又埋下头自己订正。
有一道是粗心错了,计算不小心,姜行扒着手指头把正确答案算出来。这是他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那会儿不数手指头算不出来,长大后心算也不是不行,但总没数手指来得安心,可是这一题还是错了。
错的题目里十之三四他自己重新做出来了,接下来的基本就是天书。大题第二题,他做的时候看了老半天,觉得是个老熟人,可是总想不起来解法。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哼哧哼哧走着的闹钟,快八点了。傅乘风正在里屋给傅齐刚按摩,要不要搬个小凳子过去听他讲呢。可是他最近似乎烦心事也很多,也不怎么和自己说话,姜行有时候挺失落,可是不想让他更烦心。
明天就要评讲,要不先自己过一遍的话,那上课就跟听天书似的,一堂课就给浪费了。姜行想了想还是搬了小板凳过去,先是说了声叔叔好。傅齐刚看电视看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快黏在一块了,含糊地应了声,说:“小姜啊麻烦你给我关一下电视,我不看了。”
老式电视机配的遥控器的开关按钮已经失灵了,姜行把电视关了,坐到傅乘风身旁,把试卷往他那边送了送,小声说:“这个该怎么做啊……”
傅乘风接过来看了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说,“爸,今天就这样吧,你睡吧。”说罢把试卷递还给姜行,转身就出去了。
姜行一怔,傅乘风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问的问题他从来都是有十二分的耐心,比老师讲得还仔细透彻,甚至,在姜行作业没写完的时候,他自己就会把解题思路写在纸上。
姜行连忙追出去,小心地笑了笑,“你要做啥,我来吧,你给我写一下解题的思路吧,明天要评讲了……”
傅乘风脚下一顿,把手里的毛巾放到脸盆里,回身垂眸往姜行递到自己面前的试卷上一扫,轻声说:“这一题是考试前两天我给你讲的原题,其他至少有三题我给你讲过类似题目。”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自己不想好好想学习,那讲不讲也无所谓了。”
他拿着脸盆去了外面,姜行僵在原地,脸都吓白了。
傅乘风何曾拿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哪怕是开始两人不熟的时候,傅乘风也只是冷淡了一些,可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他生气了。姜行心里面无比惶恐地想到,他生我气了。
傅乘风洗漱好,看了一个小时的,换好鞋子,带上手电准备出门。姜行坐在桌前看自己手指也看了这么久,他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待到傅乘风出门的时候,他张了张嘴,像往常一样说:“注意安全。”
可是没有听见“早些睡”。
久违的失眠再一次拜访了姜行,他看着傅乘风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想到自己月考前将近两个星期的学习状态和态度。白玉的那些实验那样有趣,可比学习好玩儿多了,他的热情劲儿堪比初中沉迷于手机游戏的那段时间。
这次更是恨不得把每一个都亲身经历一遍,一有点时间就跑过去听他讲,甚至在不重要的小学科的课上,他仗着老师都不认识同学,就蹿到白玉同座,和他偷偷地聊天。作业也马虎了,他时不时地走神,去给白玉想新的“实验点子”,好多次是傅乘风提醒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想到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