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低头说抱歉了,拉着高城走出去。
高城没回头,只轻声说:三哥保重!
雨夜,某栋别墅的大门打开了,高城跟在袁朗身后,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疲惫,但却步履从容。袁朗开了车门,高城钻进副驾驶。还是岳岱给的那辆车,事已至此,两人也不顾忌什么了。坐好之后,袁朗侧头看身边,高城微垂着头,肩膀萧瑟。
袁朗凑过去一点,说你还行吧?
高城低声说冷。
袁朗倾身抱住他,高城伏在他肩头休息一下,哑着声音说袁朗——
袁朗说嗯?
高城说,咱回家吧。
袁朗说好,起身开车,一时半刻,扬长而去。
远处,雨幕遮住黑色轿车,里面端坐的老何如释重负,跟司机说:“行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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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回到家已是深夜。路上袁朗终于和王庆瑞通了电话,王庆瑞如释重负,说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幸亏我有外援,现在事情都明朗了,咱们也不用再装,我这边会全程跟进,高城家里安全,你们就回家休息吧。袁朗这才放心一些。
到了家,一进门袁朗二话没说,拉着高城就进洗漱间,说快!冲热水澡,要不非得感冒!
高城的确在瑟瑟发抖,衣服s-his-hi的贴在身上,水气都沁在身体里,只不过强忍着不打冷战。
袁朗动手调热水,又怕太热烫着他。高城缩着肩膀看他手脚麻利胆大心细,心里又悲又喜。
温度合适了,袁朗说快来!回头看见高城在发愣,袁朗说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高城说哦哦——才反应过来,赶紧脱外套。外套又s-hi,高城又在抖,卷在身上一时极为不顺利。袁朗急了,过来帮忙,两个人一阵折腾算是把外套给脱了。领带原本已经松了,高城一扯也就下来了,袁朗动手给他解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到底,高城终于顿一下,看着袁朗s-hi漉漉的衣襟有点出神。
袁朗瞪他,快脱啊?!
高城说啊?嗯嗯——低了头脸色有些窘,张开胳膊要脱衬衫,胸口门户大开。
袁朗蓦然心里一动,又扬起目光看他。高城咬着嘴唇笑笑,眼光并不回避。
袁朗意识到一点什么,挠挠额头,自己也笑了,说嗨,我——我出去——
转身就走。
高城说哦?哎——伸手拉住,说你干啥去?
袁朗停住了可没回头,说我出去,你洗吧。
高城迟疑一下,轻声说要不——咱俩一块吧,你看你衣服也都s-hi了,刚才——刚才光顾着忙活我了。
袁朗低头往自己衣襟上看,笑笑,说这个呀?正常!你要是到我那就知道了,我训兵的时候都拿大水龙冲的——
高城失笑,说这狠得你——
袁朗也笑,抖胳膊要挣脱,高城没撒手,声音更轻了,说这不是在我这儿嘛,洗洗吧,要不你再感冒喽——
袁朗觉得高城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丝一样缠到耳朵里,身体里,心里。
袁朗说我——
高城说快点,你不洗我也不洗,感冒也得作伴儿!
袁朗说这——能洗开么?说完了发现这个借口太不合适了,高城的浴室有多大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袁朗又挠额头。
花洒一直开着,但水流不大,水声哗啦啦响着,水蒸气慢慢地四处蔓延开来,将灯光也笼罩成一团暧昧的黄晕。
高城执拗地拽着他胳膊,袁朗没辙了,说行行,洗,那快点,要不真得一起感冒了。
高城满意了,说那你快脱。
袁朗说嗯嗯知道了,你先去冲。
高城听话地撒手,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冲水,看着袁朗慢慢退去衣裤,突然觉得冲热水澡的确舒服,浑身都跟着渐渐热起来。
袁朗赤着身体挨过来,高城往旁边让,说你冲。
袁朗说你再冲一下,去去凉气。
高城说热乎了,你来。回身拿起沐浴露,倒了一些打在身上,慢慢涂匀了。
袁朗看着笑笑,便站在花洒下冲水。两个人换班冲洗,倒也秩序井然。
等到袁朗冲掉沐浴露,两个人都缓过来,寒冷潮s-hi的身体热了,紧张的心态也渐渐安定。
袁朗说怎么样?好点了吧?
高城说嗯,好多了,不冷了。
袁朗说那——差不多就出去吧。
高城说再冲一下吧,完了就出去。一边靠近了把花洒调大,能把两个人都罩住。
袁朗屏气,低头笑笑。
两个人肩挨肩站在花洒下,热的水流落在□□的肩背上,因为温度的关系,两个身体都有些红了,脸庞,眼睛。袁朗下意识地背转身让开一点,高城抿嘴笑,目光落在他后腰的一块疤痕上,顿了一下,伸手摸,说这怎么弄的?
手指触到皮肤,袁朗一颤,本能地避开一些,自己反手摸一下,说哦,旧伤,以前出任务留的,算个纪念。说完了呵呵笑。
高城又伸手去摸,说疼么?
袁朗又颤,说不疼,早不疼了。还想躲,却没如愿,是被高城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腰。袁朗呼吸一紧,停住不动。
高城细细地抚摸那块疤,说还有么?
袁朗说什么?
高城说伤,还有伤么?
袁朗笑,说有啊——
高城说哪儿?我看看。
袁朗自己低头想,说后腰那是一个,还有后肩上一个——
高城说哪?这啊?凑到他肩膀细看。
袁朗说嗯,差不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