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不答反问:“王爷想信任谁?”
“我希望你们两个都值得我信任。”北昭看了看他,转了话题:“宁州有桩冤案,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谢晋道:“承蒙王爷看重,微臣定当跟随。”
“很好,此事我已向父皇禀告过了,明日出发,你武功如何?”
“大约可以自保。”谢晋想了想,道。
北昭道:“能自保便好,父皇令我轻车简从,万一有人行刺,没人会去护你。”
果然是轻车简从,谢晋看了看周围,不管怎么数也只有七八个人。除却他和许慎外,其他人都是北昭的侍卫。
骑上了马,却迟迟不走,谢晋正纳罕谁这么大面子让北昭久等,便看见谢文骑着马从另一边过来。
心里微一迟疑,谢文已到了他身边:“二弟,我来送送你,随便送你一份礼物。”
他将一只布囊递给谢晋,笑道:“这次你恐怕要立功了,我提前给你道贺。”
“兄长取笑了。”谢晋拱了拱手,望着谢文渐行渐远,他回过头,却见北昭一直盯着这边。
看见他望了过来,北昭笑了一下:“你们感情果然好。”
谢晋捏紧了布囊,讪笑:“兄弟间本该如此,王爷是在等谁?”
这句话刚落,便又有一俊秀青年打马而来:“王爷,我来迟了。”
这人做普通文士扮相,腰间别了一把扇子,应是随身物品。
“不迟,”见他来了,北昭心情似乎忽然愉悦了起来,对谢晋介绍道:“这位是工部侍郎刘以序。以序,这是谢家二少爷谢晋。”
二人互相拜了,一行人就此出发。此前谢晋对刘以序有几分印象,他可以说是北昭登基后的肱股之臣,挑起了文官这边的大梁。所御部下无人不服,善名远扬。
从京城到宁州,快马加鞭也需要七天。前两天无事,等到了第三天,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来了帮黑衣刺客。
当日他们照例在驿站休息,饭菜刚端上来许慎便察觉出了异样:“都别动,这饭菜有古怪。”
他取出一根银针,扎进正中央那盆汤中——银针毫无反应。
“看来没毒。”一个侍卫松了口气道。
“谁跟你说没毒。”许慎狠狠看了他一眼:“天底下银针试不出来的毒多的是,我现在就能给你配出来好几种。”
知道他脾气并不好,那侍卫悻悻然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刘以序道:“许慎,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毒?”
许慎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里面有méng_hàn_yào,估计他们也是想到了下毒容易被发现。”
“你怎么确定的?”谢晋问道。他并非是怀疑许慎的能力,而是觉得惊奇,故此发问。
许慎道:“你吃上三斤méng_hàn_yào就知道该怎么分辨了。”
“……”
“有这点争论的时间还不如去把凶手给找出来。”北昭说着,已拔下头上玉簪甩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玉簪刺破窗户纸,听闻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人跌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侍卫电光火石般冲了出去,把那人拽了进来。
玉簪正好c-h-a在他右眼,他捂着眼睛叫的痛不欲生。云夙踢了他一脚:“谁让你来监视我们的?”
那人痛的说不出话,只知道满地打滚。北昭道:“再不说话你另一只眼睛也别想要了。”
第9章 第 9 章
他语气随意,那已经废了一只眼睛的男人却不敢随意,立刻忍痛道:“是……是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要我这么做。”
“就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北昭嗤笑了一声。
谢晋却对一百两银子格外敏感,脱口而出道:“对王爷来讲一百两银子不值当什么,可对于有些人来讲一百两银子足以典妻卖子。”
北昭看了他一眼,继续向那半瞎的人问道:“那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外面埋伏着,此刻应当已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蓦地发出一阵y-in笑,忽然间手脚利落了起来,身子一璇手中一枚倒刺便朝北昭身上扎了过去。
北昭又岂会没有防备?脚下发力椅子一转便躲开了去,下一刻云夙便按住了那人。可也已经晚了,那人见无法得手,已自尽了。
这还是谢晋头一回见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纵然活了两世也不免有些恐惧,下意识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
北昭目光如炬的朝他看去:“你怕?”
眼窝子里的血还在往外渗,再加之他方才打滚乱动,整个血人一般,看着便让人不由自主发冷汗。
谢晋有点呆的点了点头:“头一次见,他死的太凄惨了。”
见他还没有失了神智,北昭心中舒了口气:“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谢晋连连点头,不敢反驳。不经意间瞥见了旁边,只见刘以序似乎比他更加恐惧,一双眸子低垂着,不敢看过来。
再旁边的许慎目不转睛的盯着刘以序,一只手把他往自己怀里拉,刘以序却死倔着不肯靠近他,两个人便这般拉拉扯扯僵持着,而其他人恍若未见。
他心下顿时了然,难怪北昭听闻他是断袖也没有多惊奇,且有那番言论,原来是因为这两个人竟是一对。
九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见没人动手,许慎便道:“王爷,那些人应该是怕了,知道打不过我们,我们也散了吧。”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