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搂紧怀里的祈盼,眼露不舍。片刻后柔声叫道:“娘的好盼儿......”
自那日听了圣旨,她这心里边担惊受怕的很,祈盼没得什么心机,嫁与将军后必定是要跟着跳入深水,若不是几日来瞧着将军对盼儿好,她怕是日后也安心不得。
二人正是哭的伤心之余,却倏地听到门外敲锣打鼓声震天响起。
“快些,将军来了!”杨氏急忙回过神,放开祈盼,转眼四处找了找:“半斤与八两去了哪里?”
祈盼吸了吸鼻子,从凳上跳了起来:“娘给盼儿将头梳好,同爹等在外面便好。”
杨氏顾不得其他,纤长玉指麻利的将祈盼的秀发梳了起来,转身走到木施旁正要将喜服拿起,便被祈盼着急的往外轻推:“娘出去罢,剩下的盼儿都知的......”
“盼儿......半......盼儿。”杨氏装作微怒,站稳身子扶着门边皱眉问道:“有什么不能与娘说?”
“娘......”祈盼抱住杨氏撒娇几下,方才哭过后鼻头还有些微红,瞧着楚楚动人。
杨氏无奈,每每祈盼一撒娇,她便没了法子,只能妥协说道:“盼儿你要快些收拾,娘去寻半斤和八两来。”
“娘出去等着便好,半斤和八两随后便来。”祈盼神色着急的说道。
杨氏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屋外。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祈盼没了方才的伤感,立马像只兔子似得蹦到屏风后面,伸手揪出两个人。
只见半斤和八两相互捂着对方的嘴,无声哭的一塌糊涂。
“快快准备!”
祈盼已是顾不得其他,手忙脚乱的套上喜服,左右扯了半天才将玉带系好,身后的半斤和八两如他一般,穿着款式一样布料不同的喜服,脸上有些紧张之意。
“少爷......这将军怪罪下来......”半斤皱着脸,脸上泪痕未干,心像似要跳出胸膛一般,踌躇片刻才问道:“怕是不好吧?”
祈盼胆子比以往肥了许多,知得将军疼他,将盖头盖在自己头上后才说道:“本少爷若不在背后推你一把,你与那荆南何时能修成正果?”
半斤一听脸色好比祈盼身上的降红色喜服,跺了跺脚急忙转身去寻自己的盖头了。
八两在一旁呆愣半晌,拽着喜帕撇嘴问道:“那......怎么八两也要?”
祈盼将盖头掀起,满脸坚定的说道:“你与那绍北也般配的很!”
震天价响的敲锣打鼓声自将军府上便响起,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从将军府连绵至城安街上,百姓纷纷围观,好不热闹。
队伍最前方荆南和绍北骑着大马在开路,避牌手,吹鼓手,铡锣,旌旗等跟在荆南和绍北身后。
单冀禾骑着疾风,面如冠玉,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双剑眉下明眸眼含笑意,头上戴着束发镶宝金冠,身着着昨日衣坊派人送到府上的绣金柔锻喜服,腰系银蚕金丝白玉带,足蹬着红缎黑底朝靴,说不出的俊美绝伦,
只见队伍中央,一顶偌大且装饰华丽的红花轿竟有十六名粗壮大汉才能抬起,浩浩荡荡的队伍下,显得单冀禾威风凛凛。
他的宝贝,今日便可娶到手了!
京城里的老百姓们全都聚在城安街上,观赏着这场盛大场面,啧嘴惊叹之余,还不忘说上几句祝福话。
单冀禾本就是百姓嘴里的佳话,如今要娶祁衣坊的二少爷,也算是件奇事。
要说这单冀禾刚回京没多久,与祁家二公子是怎的相识?又为何会被皇上赐了婚?
但凡拿出一件事说,怕是也要说上个几天几夜。
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只见轿子后面跟着二十名家丁,每人手上提着一个竹编篮子,里面放了些百姓没都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福叔穿着只有隆重时刻才穿的绸缎服,随着绣花大轿往前走,既而又大声在一旁重复说着:“今日将军大喜,愿与百姓同乐!”
百姓大声叫好,若不是单冀禾怕出了事,让荆南和绍北稍早前叫来了不少士兵围着迎亲队,怕是到了午后也到不了祁府。
过了半个时辰迎亲队伍才在百姓的欢送下走到了祁府门前,只见祁府大门紧闭,单冀禾轻笑几声,看着荆南和绍北跳下马去拍门。
门里说了副对子,荆南绍北两人只会动武不懂文,摸着脑袋说了半天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福叔笑的脸上带褶,扶着单冀禾下马后碎步到门前,客气的朝着门缝又说一遍:“新郎官来接人了!”
门内是王管家在等着,一听门外的声音像似换了人,心内知的是谁,绞尽脑汁赶忙又想了一个对子:“燕尔新婚正妙年,亲朋争说好姻缘;”
福叔朝着自家将军看了一眼,瞧着将军挥挥手后才对着门缝说道:“珠联璧合情如蜜,海誓山盟石比坚。”
两个老头对着门缝在对对子,荆南和绍北险些笑出声。
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单冀禾早已不知其他,心急的推开福叔,想敲门进去见一见他的盼儿。
“福叔,备好银子!”
听着单冀禾的话,门没有片刻便被人从里打开,王管家带着三名家丁先是对着单冀禾磕了三个头,便立马直起身子说道:“将军急不得,祈盼少爷还在房里。”
“拿去拿去!”单冀禾顾不得其他,从福叔手上拿起银子,一人给了一锭。
祁怀安带着杨氏和不情不愿的柳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