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腹诽着,但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说道:「墨珑大人的确有把账单交给下官,只是下官还有一事想相询沈大夫的。」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大夫笑道。
韩绮澜眼珠一转,说道:「最近下官听说了一些关於太子殿下的传闻。」
「皇宫本就是非多,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见得能够独善其身。」沈大夫的神态平常。
「例如是什麽事情?」韩绮澜问道。
「几年前是太子殿下和湘王殿下的冠礼,本来那天皇宫上下一片祥和,岂料到晚上时却发生了一件事。」
「在紫霞宫发生的?」
沈大夫瞥了韩绮澜一眼,说道:「湘王殿下跟你提起过?」
「下官只是有听说而已。」
「紫霞宫乃是太子殿下和湘王殿下小时候居住的宫殿,他们是双胞胎,自幼便住在一起,好像是直至尹后死後才搬到不同的宫殿居住。」说起宫廷是非,沈大夫也来劲了,他说道:「总之当夜在紫霞宫里发生了一些使陛下震怒的事情,之後所有当夜在紫霞宫当值的宫女太监全都被处死,所以也没什麽消息泄露出来。」
「此事连湘王殿下有关吗?」
「他当时也在场。」沈大夫叹道:「总之就是众说纷纭。」
韩绮澜沉吟着说道:「所谓的风言风语是针对太子殿下的?」
「也有针对湘王殿下,不过湘王殿下本就纵情声色,所以大家也没什麽所谓,而且以前陛下对湘王殿下虽然不冷不热,但至少还是会假以辞色的,从冠礼那天起,陛下甚至都没有亲自召见湘王殿下了。」
「到底发生什麽事?」韩绮澜坐下来不解地说道。
沈大夫压低声音道:「既然墨珑大人把账目交给你,那就表示你至少也是殿下的亲信吧。」
韩绮澜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又默不作声。
「陛下自从尹后死後就没怎麽接近後宫,但不时有官员把女儿或是外族把美人送进宫里,陛下虽有临幸但次数也不多。」沈大夫一脸了然的模样说道:「这些後宫佳丽深闰寂寞,又看见陛下的两个儿子不但有权有势,而且年轻美貌,你也见过街上全部女人都向湘王殿下丢花示爱的场面吧……总之,不就是男`欢女`爱吗?」
韩绮澜简直是震惊了,牧流风貌美fēng_liú,胆敢跟墨珑在祭坛上公然偷情,所以他干得出染指父亲的妃子的事也不足为奇,可那是爱惜羽毛的太子殿下……
「可是兄弟俩都在紫霞宫?」韩绮澜觉得脑子快不够用了。
「有人说是湘王殿下在陛下面前状告太子殿下□□後宫,所以陛下才找到紫霞宫里,所以本来感情很要好的太子殿下和湘王殿下就此如同陌路人,也有说是兄弟俩一起狎玩妃子……」沈大夫老脸一红,一脸「韩绮澜你自己意会吧」的表情。
由於一整天都在忙着处理墨珑交托的事情,所以正经的御史台还没有完成,一向负责任的韩中丞唯有披着大氅在春寒陡峭中窝在书房里努力完成工作。
已经将近子时,喝了几壶浓茶的韩绮澜还在挥笔疾书,冷不防身後传来一阵凉风,韩绮澜只当作是夜风吹开了窗户,看也没看就继续努力钻研卷宗。
突然,眼前一黑,一只柔软的手从後紧紧掩着自己的眼睛,触感一如屋顶当夜。
淡淡的冷香味钻进鼻里,韩绮澜只感到身体稍微一软,一人附在自己的耳边轻笑道:「本王是来劫色的。」
「下官蒲柳之姿,殿下何必劫下官的色?」韩绮澜无奈地说道。
「偷香窃玉之事何其绮丽,在韩绮澜你口中倒像是松下喝道之事。」牧流风撇着嘴,他的衣袂飘飘,几缕黑发垂落颊前,愈发愈显得他放`荡不羁
「殿下是来索取下官整理妥当的账目吗?」韩绮澜在一大堆卷索之中寻找理应交给墨珑的账目,牧流风却抓着他的手,故作失望地笑道:「本王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殿下贵人事忙……」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韩绮澜莫名其妙地说道:「而且府上尚有五位如花美眷相伴,春`宵一刻值千金,自是不该在别的地方浪费光y-in。」
牧流风歪头看着韩绮澜,轻轻张开嘴,只看见他齿若含贝,香`舌轻吐地说道:「你在吃醋?」
韩绮澜一脸惊讶地说道:「下官只是担心殿下的姬妾深闰寂寞而已。」
「还敢否认?」牧流风一个转身就坐在韩绮澜的大腿上,一手揽着他的颈项,一手揑着他的脸颊说道:「脸蛋都皱起来了,还不是吃醋?」
「下官乃是男人。」韩绮澜苦口婆心地企图纠正牧流风的错误观念。
「那天亲吻你时不是挺投入的吗?那时候倒是没说本王是男人?」牧流风脸色一沉,说道:「还是当时你只把本王当作是女子?」
「你还记得……」
牧流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记得。」
韩绮澜还在诧异之中,牧流风已经拿大腿蹭着韩绮澜的大腿根,眯起眼睛活像一只偷腥的猫,舔着嘴唇道:「韩绮澜你不也有反应吗?男人跟女人又有什麽分别呢?」
「所以殿下只是想试试男人吗?」烛光之中韩绮澜的神色变得非常难看。
「试试无妨。」牧流风歪头笑道。
韩绮澜凝视着牧流风,牧流风看着他眼珠里倒映出的自己,明明眼前的男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