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老者不动声色地听完符西宙爆发的牢s_ao,不动声色地举起红木手杖,不动声色地往符西宙的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哎唷!”符西宙疼地差点流出眼泪。
红袍老者面无表情:“你是不是还想问我,知不知道你有多努力?”
符西宙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老者,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枚只剩下一片水晶花瓣的胸针,慢悠悠地冲老者晃了晃。
一见到胸针,红袍老者的高冷气势瞬间消散,轻咳一嗓,软言道:“我当然知道你有多努力。之所以失败连连,想必是没找到症结所在。所以这剩下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不但要牢牢把握住,还要把握好!我对你有信心!”
符西宙却摇了摇头:“这最后一次,能不能就让我和他互不打扰,各自岁月静好?”
红袍老者也摇了摇头:“我也很想帮你,但规矩就是规矩。当初白纸黑字盖了戳,如果不能让符西宇把这场婚礼的对象换成你,你就得变成海上泡沫。如果我私自给你另辟一条退路,一旦让上头查出来,你和他两个人都要遭大难。”
“……我记得。”符西宙有气无力地说,“但我真地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红袍老者迎着被他自己冻结的风,慷慨激昂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诗音未落,符西宙便感觉眼前一蓝,耳畔响起一道恍若电脑重启的乐声。
他认命地闭上眼,顶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迎接他的第七次重生。
清脆的鸟鸣在窗外低舞盘旋。
符西宙倏地睁开眼,如同溺水的人破出水面般猛吸一口气,从单人床上惊坐而起。
等呼吸平复下来后,他淡定地穿上拖鞋,淡定地走进洗手间,淡定地尿尿,淡定地洗漱,淡定地接满一桶水,淡定地走回床边,淡定地坐下,淡定地对着邻床上的一大团不明物开口道:“许流年,快起来,一会儿该停水了。”
不明物微微地蠕动了一下,幅度之小,r_ou_眼几不可察。
符西宙倾过上半身,直接一把掀开裹住对方的空调被,一股独特的幽香随即扑鼻而来——名字叫榴莲,却跟香妃一个属x_i,ng。
“别睡了。”
失去被子的许流年咕哝一声,缩起双脚,团成一个球继续会周公。
这都第七次了,要还是连叫许流年起床这种芝麻小事都成功不了,还谈什么让符西宇改变心意和自己在一起?
符西宙的胸腔顿时涌入一波庞大的愤懑,他腾地站起身,跳上许流年的床,揪住对方睡衣的领口,死命狂摇,状若癫狂。
许流年终于醒了。
醒过来的许流年看着符西宙,满目寒霜。
符西宙自觉地爬下床。
“谢谢你许流年,谢谢你愿意醒过来,谢谢你给了我希……”“望”字刚到喉咙口,就见许流年义无反顾地又倒了回去。
符西宙:“……”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做泡沫也没什么不好的……
第七次叫醒许流年失败的符西宙,拖着沉重的步子,拉开了寝室的门。
对面的符西宇也在同一时间拉开了门。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一条不窄不宽的过道相遇。
这一眼,对于符西宙来说,是恍如隔世,但对大一的符西宇来说,什么都不是,所以他非常自然地绽开一抹灿笑,冲符西宙眨眼道:“不愧是兄弟,心有灵犀啊。”
心有灵犀你个弟弟,我是掐着表出来的好吗?
符西宙默默地给了符西宇一个来自重生老手的蔑视,嘴上敷衍地应道:“对啊,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符西宇眸光微黯,加深了唇边的笑意:“怎么无j-i,ng打采的,昨晚夜生活太丰富了?”
能不丰富吗,第六次参加你的婚礼,第六次跳海,简直高潮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