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山和傅恒跟在纱衣少年身后,四周的景色不断变化,美好如仙境。但傅桓却皱紧了眉头,他这一路上就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正当两个人心里纳着闷的时候,远远处一座围绕着鲜花的竹屋就展现在三人面前。
走至近前,有一长阶。
美貌少年微笑着转头请他们两位进屋休息,说是,一会自然会和有缘者相见。神色真诚的让人无可挑剔,恭敬有嘉。
两人略一思索,点头,少年从容退下。
两人步入竹屋,里面日用饮品一应俱全,夏梓山走过去摸了一下茶壶,好么,还是热乎的,可见待客的主人之一片玲珑心、滴水不漏。
待到半晌午了,小夏吃急,忍不住问起傅桓来,说:“弦歌这个不要命的揽这么个活不说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她不告诉我,好歹也的通知你一下啊,即便出了什么事也能帮她周旋一下,看,这可好了。发配算是好了,就怕那龙家一咬牙,她的小命可是保不住的。”
傅桓听闻不禁叹息一声,回道:“现不知龙家的供词是真是假,若是无意还好,总有周旋的余地;倘若是真心要治弦歌,属实要费些心思,也困难着许多。弦歌那块图样是块烫手山芋,虽不知底,但总有些让人不安。”
“是啊,咱们跟了那个黑衣人一道,他竟然进了阮家的门,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龙家一门都好说,但我觉得这似乎跟阮家龙家之争有关……”
“那怎么办!如果真是为了那件事,可就麻烦了。即使是皇商也有丢脑袋的罪过,弦歌在这盘棋里面说不定就是那枚弃子。”小夏越说越激动,急的是一头冷汗。
傅桓摇摇头,在竹椅上坐下,捏了捏手中的薄纸安慰夏梓山说:“那少年引我们至此,且看看再说。”
小夏此刻真是干着急,想见人又不得见,自从上次去狱中探访后,待到他和傅桓再去时,那些个守卫愣是给再多的银子,也是不让进了的。
忽闻门帘珠串哗啦啦一阵响,暗香浮动。
这竹屋本就只有屋两三间,两位青年拘于礼,除了堂厅再不曾往里访过,此时已有人掀帘而入,两人一时看的真切。
是位女子,着一袭桃红小袄、青色水裾,莲步轻移、彷然自若,按理说,她入屋在先,理应瞧见屋内男子,却不避讳,仿佛习以为常,并未过多在意。
待那女子入屋,眼光也流连于夏、傅两人之间。
即便都是客,哪有让女子先报之礼?傅桓首先坦诚一礼,先请了名字,讲了来处;之后小夏跟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那女子温婉淑静,对答也是句句得体,颇得两位公子好感。而入门之女子也见面前两位仪态得体,生得又fēng_liú潇洒,也不禁在心中暗暗称赞。
三人客套完,那女子谦恭一礼,道:“两位公子在这里等候必是为某事而来,现我家主人也因着某事于此地赴约。既然有缘,不知两位是否愿意与我家主人见上一面?”
夏梓山与傅桓目光一合,欣然趋之。
九曲蜿蜒,亭台楼阁。
两人尾随至一小院,绿树下一白衣女子正闭目以暇。
似乎听见几人脚步声,白衣女子也应声而立,眉梢一点朱红甚为惹眼。
之前的粉衣女子禀报后,方才引得两位公子上前相见。
“傅县知,许久未见,近来老夫人身体可好?”女子的柔和嗓音化作一江春水,掀起层层波澜。
傅桓心下愕然,连忙回礼,“龙神庇佑,我母亲身体康健……”待看到那白衣女子袖口的金龙图案这才做恍然大悟状又深鞠一礼。“是……陆直司!?请恕下官冒昧,未能……,真是惭愧惭愧……”
“傅先生多礼了,之前也是托先生的福,钱柳招商也才能顺利进行……”
原来此女子为金星龙骑将、淮南直司瓒陆家长女陆彻雪。引着他们前来的那位,必然是自出生起就跟在陆彻雪身边的奉双莲香。
听傅桓这么一说,夏梓山也立马前来拜见。因着夏梓山在场,陆彻雪建议抛却官位,平辈论称,但傅桓夏梓山托故,也只以姓氏称呼。三人寒暄一番,看起来也颇为投缘。
但最终还是夏梓山耐不住,直奔了正题,斗胆问道:“敢问陆小姐何故于此?”
彻雪傅桓相顾无言。
傅桓忙为其解围道:“陆小姐可识得秦弦歌?”
彻雪微点头。
傅桓一大礼,“我等为此事而来,妄借君之力。”
彻雪沉默不语,小夏以为她不知道这件事,刚想开口,彻雪做出了个停的手势,缓缓说出一句,我略有耳闻。
傅桓见彻雪面色不善,酌量问道,“您看此事如何。”
彻雪坦言:“我身为朝廷命官,根据琦凤律典,为了保护公平,不能牵扯其中。”
她的回答显然让傅桓和小夏有点蒙,两个人交换了眼神,小夏咬唇对彻雪进言:“也许是我们有些逾越了,请陆小姐谅解。只是……如果直司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也请说。我和忘川待弦歌如亲兄妹一般,她平时虽顽劣些,但终究骨子里还是好的。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吾等平时疏于管教之过。如果提前知道她发这事,我肯定把她绑在家里不让他出门。但是毕竟这也是通人情,虽然弦歌有可能真的是顺了龙家的宝贝,又夜闯民宅,但罪不至死吧,可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他们是真的想整死弦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