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机灵人,弦歌。有些事你看见了也要说没看见,即使那人有和你理不清的关系,因着关系,总是有人佑护的,你也跟在她身边一段日子了,这些事我想你都懂。”她目光炯炯的看着一头雾水的我,“这本不该让我来提点你,也是我心软,怕你又犯上了傻劲,转不过弯再重蹈覆辙。这一次你吃的亏还不够让你长教训的么?”
“郡主,弦歌愚昧,没能理解您的意思……”我听她说这个事怎么觉得有点悬啊,还是装傻问问她吧。
弦歌,人在高处,有一福必有一祸,莫要再一时冲动做了替罪羔羊。”
“你……啊……”妍溪必定是看透了我在套她的话,好笑的摇了摇头,“好,既然你问起,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跟你是不是一条心。”
我愕然,这个她……指的难道是彻雪?
没等我犹豫,妍溪声音又起,“你可知陆彻雪此次进京所为何事?”
“不知。”我明显看到妍溪神情里挂着一抹甚微不屑的笑。我见过很多次她露出这种表情,心下不由得一沉。“郡主能否点拨一下?”
“这本不该与你说,可你这人,别有一股灵x_i,ng,让人看不得你……”她袖一甩,背过身去,目光散在一府灯红酒绿里,悠悠然道来:“最近边疆战事不断,外患起,兴兵伐,敌攻心为上。加之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两厢不谋而合岂不正是奏本开刀的好时机?外敌觊觎金星龙骑将许久,虽近些年陆家早已不过问朝堂之事,但也并未全全从朝野中脱出。陆家子嗣中戴品冠的不在少数,虽然并未盘踞高位,但总归是不可说的。何况陆家嫡出之女又蒙龙神眷顾,与巨贾莫家联姻正在眼前,可不堪忧?”她说的话我虽不全解,但这语气却是不祥,妍溪话落,我手心里捏了一掌冷汗。
“郡主,你不要吓弦歌,她……彻雪……陆家不会有事吧?”
妍溪转回头来看向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柳叶儿弯眉俏生生的勾人心魂,朱唇轻起,一顾倾城。
“今儿我请了陆彻雪,弦歌你看到她了吗?”她妩媚一笑,抛下这句话,便下了牡丹亭,并着国相府的两位小姐走远了,将震惊的久久没回过神的我扔在那里。
肯定是出事了,我想到前天见到彻雪时那张憔悴许多的脸。
你是多让我心疼啊,这些日子陆彻雪你究竟在做什么啊?奏本开刀、内忧外患……难不成……
我害怕的捂住了嘴。
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我匆匆奔回暖厅,见我面色不善,几人忙起询问,我支支吾吾的说了有事,婉莹那颗八宝玲珑心怎的看不透我?她嘱咐随侍驾车扶我先行回家休息,我正犹豫不决时婉莹还笑着帮我开脱说她还想在这儿呆一会,一旁华商镖局的钱小姐表示她会送婉莹回去。我领了她的意,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但心下十分焦急彻雪的事,一门心思现在就像要扑过去。
也没来得及和妍溪郡主告辞,我就一路狂奔离了别院。车把式正打算往回走呢,我叫他改道去陆府。车把式略一愣随即领了我的意,车子竟向城东驶去。
我心急如焚,待到车子近了陆府时,哪里那还是平时都城歌舞升平的样子,已经是华灯初上十分,这陆府里里外外的兵卒是什么啊!!因那些兵士阻着,车子也在远远看不到大门的地方停住了,我猫着身走街串巷想去探查个究竟,还没等走到近地方呢,就听到一声咳嗽。我身上寒毛一根根都立起来了,手里握着的匕首刚要出鞘,转头见竟是在将军府门口摆茶摊的老爷子,我来找彻雪的时候总是要去他那喝一大碗茶的。
别看平时一副干瘦模样,风一吹就要倒的身子骨。今儿晚上我见也格外伶俐,他兀的靠近了我,一手将我的匕首摁回鞘中另一手握着我的手腕,眼珠子铮亮。我差点都要喊出声了,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低声道:“跟我来,莫要生是非。”
我心下一沉,这老人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心下泄了气,后悔莫及。
那老者轻功想必是极高的,我诧异的发现他带着我走那夜路飞墙走壁竟比我自己行时更为轻盈。好歹走过不知几个门面胡同,他也住了脚,回头向我一抱拳:“老家伙得罪了。”
我这时思考不能,反的回礼,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抬头一看,竟是陆府后街的长安绸缎铺。脑子还没开始转弯,那老者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跌到门内,他连忙拽住了我。也庆幸我常年练功,脚劲是有的,即使身子倾了脚步也不会轻飘飘的挪,但最后也摔在地上。比起来,那老者扯我那一把也让我转了个身,不至于大头朝下,免了些难堪吧。
屋门一关,屋内唯余油灯光亮。
“秦姑娘,请恕老朽冒昧阻拦,只是姑娘刚才若一味前行必不会得偿所愿反倒会连累姑娘,这是我家主子也不愿意见到的。”
我这时还坐在地上,脑子疼的厉害,刚才见到陆府前那一堆士兵,我这人就彻底失了魂了,别说判断了,没做什么傻事就烧高香了。
那老者看到我还未反过乏来,于是去倒了一杯水,我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那水杯,仰头灌了一大口。
神智终于清醒了,我躬身一大礼道:“老师傅真是言重了,承蒙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