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憔悴消瘦得可怕,此时瞋目裂眦,发出尖锐到破音的嘶吼,他的表情疯狂而威严,“你们袁家别他妈再想驯化我!”
袁辙捂住嘴,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他的眼泪和胃液一起上涌,不知道是听了图南的话,还是看了图南的下体,他突然觉得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恶心。
徐嵩沅握着水管的手心发汗,他怕屋子里发出什么声音,又怕没有声音,几个小弟叮叮咣咣没几下就砸了玻璃和车库的铁皮大门,“嫂子,你闪开点……”门锁不知道被他们用什么手段给撬成两段,阿黄和几个大汉们一起吼了一声,撞开了老旧的防盗门。
警报声还是轰鸣不止,只不过无人在意。他有点庆幸袁家没什么交好的邻居。
“你们在楼下等我。”徐嵩沅甩下这句话,几步爬上了二楼。被勉强收拾得有光泽的木地板尽头,一扇房门虚掩着。
“图南!”徐嵩沅冲过去。
“别进来!”门后传来图南的声音,他听得出图南在颤抖。“等一下……”他几乎是恳求。
徐嵩沅踟蹰着,默默停下了脚步。
图南用脚踢了踢蹲在一边痛哭的袁辙的后背,轻声说:“至少给我盖床被子吧。”
对方宛如一个得不到糖果,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孩,沉浸在自身的恼怒中,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叹了口气。袁辙气急败坏地起身,推门就冲了出去,他听见门外徐嵩沅叫了声袁辙,那脚步没有停,轰隆隆地下去了。
图南双手被铐在床头,看着床帐顶心想,袁辙这个神经病程度,真的不是近亲结婚产物吗?
门吱呀地被人轻轻推开了,“我可以进来吗?”徐嵩沅问。
他极其自律,图南躺着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猜想这人是不是甚至会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