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母亲在讲到一种草药时,心血来潮的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夏冰。那时他还不太懂,便问母亲什么是夏冰,而且夏天怎么可能会有冰。那时母亲但笑不语,最后只说了这是要让他把家族医术传承下去的意思。现在想想,母亲想对他表达的绝不只这些,还包含着要让他长怀济世情怀,还有她对他的深深的爱。
夏天的冰,多么稀少珍贵(在古代),只可惜好景不长,美梦易碎。
“小姐,这琴匣好像落漆了,要送去工匠那补一补吗?”央儿抱了个东西在怀里,还活蹦乱跳的,难得大冬天的她还这么活跃,还可以给自己找事情做。果然,来自黑暗的人经不起一丝光明的诱惑。君和隐不知道,他在未来也如同那一丝光明样诱惑了某人,从此纠缠不清。
君和隐望着央儿,眼里透着笑意。“嗯,顺带着把那琴也带去带去保养一下。”那琴意义非凡,是来自他亲生母亲的遗物。
尹家过年的气氛还是蛮足的,到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不过他这里倒是稍显冷清了一点。很久没有体会过过年的气氛,这会子这么热闹倒是让君和隐感觉人又活了过来,至少不是孤独的世界,孤独的一个人。果然欢乐也是会传染的。
【夏冰:亦名凌。气味甘、冷、无毒。主治去热烦,熨r-u石发热发肿,解暑毒和烧酒毒。伤寒阳毒,热盛昏迷者,用冰一块放在胸部有效。冬天掘冰窖藏冰,备夏日之用。——《本草纲目》】
3
“小姐,老爷派奴婢来传话说可以出发进宫了。”侍女甲站在屋门口传话,生怕再走近一点就会打扰了这位颇得宠爱又十分娇弱的小姐休养。
“好了,小姐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回了老爷,小姐马上就到。”央儿出声回答,手里不忘为君和隐束着头发。
君和隐被央儿安排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外面披上上个月尹父送来的雪白狐裘,青丝被简单地用白色的丝带束住。面上蒙着素纱,只露出姣好的眉眼和光洁的额头,少了真容的璀璨,多了几分神秘。如果没人说君和隐是男的,那么在别人的眼中便会有“疑是九天仙女来,飞入凡尘莫寻踪。”的感叹。虽然才十二岁的年纪,却已有了勾魂魅影之姿。虽然看不清全貌。
“君儿,你来了。”尹父温和的声音响起,不难听出里面全是宠爱。
“是的,父亲安好。”君和隐答道,接着又一一向尹母和两个哥哥见了礼。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这一家人对他的宠爱,此生如此过了也罢。
“如今宫里不太平,一切要小心。”尹父拍了拍君和隐的肩膀,眼里几分伤痛几分无奈,却被那常年积淀下的温和很好的掩埋。
“放心吧父亲,孩儿会小心的。”听着尹父的交待,君和隐一阵心暖,在这关键时期能有人关心着你是很难得的。
马车匀速向宫城驶去,一路上的风景都被白雪淹没,独留两眼的白色。红灯笼晕开的光芒给这冷冽的黄昏添上一丝温度,也让人的心白得不那么空洞。
马车碾压着白雪召告着存在,却又被随后而来的天空j-i,ng灵渐渐抹去,如同从未在人间出现过一样。也许,这就是人的一生的命运也未可知。
马车被停在宫门口,每一个赶来赴宴的人都得在这停下,然后独步走至宴会所举行的场所。这是封建社会的尊卑,这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表现。
君和隐举着一把画着墨梅的白色油伞,清瘦的青色身影在风雪中慢慢地行走。端庄,优雅,高贵。犹如来自远方的神灵,自成一个世界,自成一道风景,任何凡俗之物皆不可将其侵犯。但那面纱之外永远盛满温柔的明眸,却又深深地吸引着人们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章合并在了一起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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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总是庄严肃穆的,这是皇权长期积淀的结果。宫宴总是无聊的,这是钱多到蛋疼然后奢靡的表现。这是现在君和隐心中所想,总之,君和隐感觉他要歇菜了。现在他作为一个女子做什么都要规规矩矩,他简直要闲得发疯了,在加上那单调到让人打哈欠的歌舞——主要是欣赏不来,太保守了——他简直不想再吐槽太多。
今年的宫宴并非是宫中的那位坐镇,就连太后也没有出现。那两人都病卧床榻,如今主持大局的是皇叔君寻,是除宫里的那位外整个国家地位最高的人。连皇后在宴会上都是打酱油的人在这宫中到底是谁掌权大家都心里清楚。宫里的那位在年青时做了一些有损皇威的事,现在哪里比得上戴着假面极会做人的寻亲王。想至此,君和隐的眼眸暗沉下来,也许他即将牵扯进一场纷争中,毕竟造化弄人。不过,即使面前有艰难险阻那又何妨,命运是需要抗争的,不然哪里来的未来。
君和隐正准备撩起面纱饮上一口清酒,刚好看见皇子们所落座的地方发生了一点摩擦。现在整个宴会都是自由活动,即使今年的宫宴有所不同,但往年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攀关系,作交易,或比,或炫耀。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也许正是这种感觉吧。不过前者是虚伪的,后者是高雅的。也正因为如此,也没多少人注意到皇子们的不对劲。与此同时,君和隐也望了一眼在那里假装听曲赏舞饮佳酿的寻亲王一眼,那眼神,别提多幸灾乐祸。虽然他隐藏得极好,但还是被君和隐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