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内容都忘光了,只记得里面讲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姑娘,快要成亲的时候未婚夫失踪了,姑娘一病不起,每日以泪洗面,有位高僧来开解她,拿出一面镜子给她看,里面是一个人赤身露体地死在海滩上,有人路过,心生恻隐,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死人身上,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挖了个坑把尸体埋了。姑娘很奇怪,问高僧,这是什么?高僧说:‘死去的人就是你的前世,你未婚夫是那个为你披衣的人,你今世与他相恋,就是为了报前世的披衣之恩,可是姑娘,你真正应该在意的不应是仅仅为你披衣之人,而应该是那个埋葬了你前世的人,那个人,就是你自己啊。’”
徐子琰坐在圆桌前托腮听着,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杨烨歌继续说:“很多年后,我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大概,陈攻是前世为我披衣之人,而你徐子琰,才是埋葬了我前世的人。”
徐子琰微微动容:“烨歌……”
“如果……”杨烨歌微微一笑:“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我大概就不会喜欢上陈攻了。”
或许人生路每一步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但是当遇到对的人,你就会明白有一个词叫做相见恨晚。
abo海报事件的余热比想象中还要高。第三天,学妹发出的图再度上热搜,原因有二:一是陈攻转发,附言:好帅,我都被自己帅醒了;二是杨翎唯恐天下不乱地添了一句:不错,很相配嘛。后面这条被cp粉们轮了几万次,还统一了口号:岳父认证,我出九元,快去结婚!
卖腐卖到这个地步,俨然是过头了,凡事过了度就会招黑,这次也不例外。
林丰又给杨烨歌打电话,说让他先别上微博,好多来砸场子的,公司要找人处理一下。
杨烨歌叹了口气:“处理有什么用?我发个消息算了。”
林丰惊恐:“你要说什么?我劝你别发,这风口浪尖上,说什么错什么,你调侃说你蹭热度,你认真就说你气量小,反正没有好话。”
杨烨歌:“玛德,那我公布恋情算了!”
林丰几乎尖叫:“祖宗!我求你了,低调一点行不?冷处理,冷处理!过几天就好了,啊。”
杨烨歌有点咬牙切齿,打电话把老爹骂了一顿,好事不干,尽帮倒忙。
杨翎还理直气壮的:“我不也是为了电影宣传造势嘛,你的歌今天晚上就要发了,成败在此一举啊!”
杨烨歌恨不能从电话里伸手过去揪他耳朵:“爹,我求你了,别给我添乱了好吗?你儿子都快给口水淹死了,待会儿陈攻的女粉丝要杀上门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公关部的冷处理似乎无甚大用,眼见着到了下午,骂声不减,不知是不是谁暗中雇佣了水军,杨烨歌的理智粉们都出来发话,劝cp粉们赶紧闭嘴,不要再给偶像招黑了。
又过了一阵子,对家的粉丝们渐渐停了,水军撤走,人身攻击的评论纷纷被举报删除,部分封号处理。
这反应速度,也是绝了。
林丰喜滋滋地打来电话,告诉杨烨歌,他的粉丝群里有个叉浪微博内部的高管,实在看不过去,就帮忙处理了一下,没要钱。
晚上十点,网易云音乐,歌曲《》首发,《孤独艺术》制易云官博做了宣传,杨翎首转,艾特一圈人,杨烨歌也象征x_i,ng了转发了一下,就忙着滚床去了。
徐子琰看着烨歌睡着,摸摸他的头,拉起薄毯盖住他光裸的肩膀,洗了个澡穿衣出门。
***
是夜,徐家本宅。
“不像话!”徐崔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披了件薄外套,训斥着徐子琰:“你从北欧回来,不跟家里报备,居然跑去姘头那儿住了一个星期,要不是子瑄告诉我,我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徐子琰面无表情:“我在千川的时候,您也不怎么关心我的行踪啊。”
徐崔看了他一眼,嘴角抿了抿,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这孩子,刚好了一阵子,怎么又变回以前那个倔样子了?家里的地产公司,你是不是不想要了?嗯?”
“是。”
徐子琰赶紧给他使眼色:“子琰,别说混话!”
徐崔摇摇头:“看你大半年来的表现,本来想让你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还需要再考察一段时间了。”
徐子琰面色不虞:“不用了,谁爱去谁去,我不去了。”
徐崔露出疑惑的表情,望向徐子瑄,只见大儿子耸肩一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崔本来想端一端架子,哄得这小子低头道个歉,服个软,再名正言顺地把刚建立的森湖地产过到他名下去,哪知会生出这种变故,一时懵了圈,不知说什么好。
“不好意思啊,爸,大哥,”徐子琰从随身的商务包里掏出几份文件:“这是我在美国di设计院的工作合同,还有我跟张学长在瑞典合开的di分院的各种文件,你们可以看一下。”
徐崔不太认得英文,徐子瑄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子琰,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这些年在森湖传媒工作,也赚了一些钱,那都是我的工资,合法收入,跟老爹的家产没什么关系,我用这些钱创业,其所得也就都是我自己的收入,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知会一声,日后不管我赚多赚少,也请不要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