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草原上,少部分的首领和贵族,却拥有大部分的羊马牛等家畜,听说巨狼带着狼群,杀死了营地上无数的犬和羊,最为心痛的,当然是这些首领和贵族,毕竟他们失去的也最多,因而对札木合充满了仇恨,恨不得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而乞颜部的大多数男人,不过是平民和奴隶而已,他们损失的羊群数量有限,即便赢了这场战争,对方又远离自己的营地,没有女人,更没有什么家畜,他们也得不到什么东西,完全犯不着卖命,战斗力当然差了一些。
双方士兵的心态不一样,交战的结果,当然也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铁木真便发现十三部联军,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乞颜部很快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他带着哈撒儿、别勒古台和几个那可儿,拼命冲在前面,还是于事无补。
哈撒儿上前劝道:“大哥,这样拼杀下去,我们的损失将非常惨重,要想一个办法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地倒在敌人面前。”
铁木真杀得性起,听了哈撒儿的话,立即退下来,用眼光扫视了一下战场,才发现哈撒儿的话不无道理,乞颜部还在拼命抵抗,却明显地处于下风。
他明白,十三翼人马一旦败了,札木合会像当年血洗蔑儿乞部一样,率领十三个部落的人马,去血洗乞颜部的整个营地,到那个时候,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浑身冒着热气的铁木真,开始不寒而栗。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德薛禅这个智囊又不在身边,一切都得靠自己。
即便撤退,也不能让札木合看出破绽,铁木真蓦地想起了舅舅谈到用兵时,所说的一句话: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实之间,变幻无穷。
想到这里,他立即有了主意,便将哈撒儿、别勒古台和那可儿叫到身边,给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大家听了,立即将铁木真的意思,向各个将领传达了。
札木合见乞颜部的人数少,战争力也一般,相对于十三部越来越猛的攻势,渐渐处于不利的被动局面,想到自己的心里战术已经奏效,完全调动了十三个部落强大的战斗力,便有些得意了。
殊不知,整个乞颜部的人,遽然在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等人身先士卒地带领下,很快便扭转了颓势,从先前被动挨打的局面,完全变成了主动进攻。
札木合的札答阑部,本来就处在核心的前线,在铁木真亲自带领下,发挥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并开始后退。
见到这一幕,札木合吃惊不小,认为自己小看了铁木真和乞颜部,于是拔出腰刀,亲自站到前面督战,并一连斩杀了好几个后退的,逼迫札答阑人奋勇上前。
札木合这一出,使札答阑人不敢再后退,拼死顶住了乞颜部的冲击,其它十二部的将领见状,也纷纷效仿,将乞颜部的优势,很快就化为了乌有。
铁木真心里却有数,乞颜部已经提前透支了战斗力,才使联军稍稍后退,他趁札木合亲自上前督战的机会,让自己的人马且战且退,使对方看不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乞颜部开始后退了,札木合欣喜若狂。
通过仔细观察,他很快就发现,乞颜部在撤退时,阵形并没有大乱。
札木合一时懵了,不知铁木真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难道德薛禅回来了?
到陌生的异地打仗,最怕的是地形不熟,很容易被对方,诱入死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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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眼前一片迷茫,札木合的心里,也有些迷茫了。
为了这一仗,札木合也豁出来了,能够上战场的札答阑男人,几乎是倾巢出动。对于自己的那点家底,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这一次,双方的人数相差不大,联军人数多一点,却没有明显的优势,双方都采取了硬拼,结果死伤无数,他才意识到战争的可怕。
铁木真输不起,札木合同样也输不起。
乞颜部在撤退,十三部的人马紧紧进逼,双方还在厮杀,并没有像札木合所期望的那样,完全呈一边倒的局面。
塔里忽台打马过来了:“主帅,情况有些不妙,依我的了解,以乞颜部现在的兵力,不可能败得这么快,铁木真主动开始撤退,是不是诱兵之计啊?”
“来得正好,你对这周围的地形,比我们都熟悉,周围有没有大峡谷什么的?我的意思,铁木真会不会将我们,带到一个大包围圈去。”
“我知道了,不远处便有一个大峡谷,此时应该积了很厚的雪,人马一上去,就陷在里面,立即就失去战斗力了。”
“呵呵,铁木真自认为是狡猾的狼王,我们是楞头楞脑的黄羊,想将我们诱到满是积雪的大峡谷,然后才收拾我们。”
“简直是痴心妄想!”塔里忽台有些不屑。
“你别忘了,铁木真有点嫩,可德薛禅不好对付啊!”
“德薛禅?他不是回弘吉剌部了吗,难道有分身术!”
“如果识破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昼夜兼程地赶回来,那就说不定了。”
“主帅,大家既然来了,惟你马首是瞻,有什么打算,尽管吩咐吧。”
“这样吧,不如将计就计,让十三部的士兵咬紧牙,索性一阵猛追猛打,当铁木真自以为得计时,我们才慢慢撤退,让他去做美梦吧。”
“好主意,这样最好不过。”
当十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