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春天,抛弃铁木真一家,搬到斡难河下游的乞颜部,由于黄羊的传染,发生了可怕的瘟疫,泰赤乌、主儿乞和孛儿只斤三个部落的畜群,损失都很惨重,蒙力克一家带去的家畜,也死了不少。
别有用心的塔里忽台和脱朵,便趁此机会鼓动萨满,到处散布谣言说,这是长生天借雷电之后,再次用瘟疫来警示大家。
塔里忽台、脱朵和萨满三人沆瀣一气,又开始旧事重提,拿也速该夺亲,铁木真一家被雷击死三只羊这两件事情,来大做文章。
恰好这时,又传来了别格帖儿死去的消息,都说是铁木真这个大哥,害死了不听话的同父异母弟弟。
臭味相投的三人,聚在一起喝酒时,无意中提起了这件事。萨满当即提醒塔里忽台和脱朵:“铁木真长得像也速该不说,打小也比同龄人成熟,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不能容忍,长大以后岂能容忍你们,两位可要先下手为强啊!”
一句话提醒了塔里忽台和脱朵,在也速该留下的六个儿子中,铁木真确实具有也速该当年的风范,认为长大后一定会报仇,将矛头对准抛弃他们一家的仇人。
三人商量了很久,才决定将铁木真抓来,逼迫承认是自己害死了弟弟别格帖儿,萨满则趁机当着三个部落的面,就瘟疫的来源举行“通天”仪式,借用长生天的一番说辞,将瘟疫嫁祸于铁木真。
想借长生天之名,来达到杀死铁木真的目的,不能不说极其歹毒。而且,他们商议之后,连说辞都准备好了。
抓到铁木真,萨满在“通天”仪式上,会说也速该孤行己意,抢走了骁勇善战的蔑儿乞人的妻子,导致整个部落,都随时面临蔑儿乞人的报复,也速该被毒死,则完全是报应。
接着说也速该死了,长生天对铁木真一家还不放心,便借雷电之力,炸死了他家的三只羊,来进行警示。
最后才是图穷匕首现,亮出真正目的,说铁木真害死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别格帖儿,长生天一气之下,再次用瘟疫的方式,来警告整个部落,并要萨满转告大家,只有用铁木真祭天,才会息怒,才能使整个部落,从灾难中解脱出来。
主意已定,脱朵决定带人去抓铁木真。
他们是在喝酒时,议定此事的,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很快就走漏了风声,连蒙力克也知道了。
当脱朵带着两百多泰赤乌人刚走,蒙力克便骑马从一条小道,赶在了他们前面,在太阳偏西时,找到了铁木真一家的毡帐。
“诃额仑夫人,大事不好了!黄羊将瘟疫传给了畜群,乞颜部死了很多家畜,也包括你家的。”
两个女人出来后,蒙力克赶紧说明了来意,“可恶的塔里忽台、脱朵和萨满,将灾难的责任,推到你们一家人身上,说铁木真害死了别格帖儿,从而得罪了长生天,他们马上就要赶过来了,准备抓铁木真去祭天,让他快紧逃吧。”
诃额仑听了,立即叫铁木真骑上马,快躲进不儿罕山里,大白见小主人骑着草上飞跑了,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她又让哈撒儿和别勒古台拿出弓箭,通过对抗脱朵一行人,为铁木真顺利逃跑争取时间。
蒙力克见铁木真跑了,赶紧告辞,骑马从另一个方向回去了。
脱朵带着人,找到铁木真一家的毡帐,立即围了起来。
诃额仑佯装不知对方的意图,走出来责问:“脱朵,可别忘了,你曾经是也速该的那可儿!不帮我们孤儿寡母,也就算了,竟然还带这么多人来你到底想干啥?”
脱朵心虚,便红着脸说:“诃额仑夫人,可别这么说,我只是奉塔里忽台之命,想带着铁木真,去部落走一趟而已。”
“哦,那还得谢谢塔里忽台,还惦念着也速该的儿子铁木真。我一直在忙,不知道铁木真在不在毡帐里,现在进去帮你看看。”
“那就麻烦夫人了。”
诃额仑走进毡帐,为了拖延时间,半天也没有出来。
脱朵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诃额仑出来,开始生疑了,便叫十多人进毡帐搜查,果然没有发现铁木真。
他留下十多个人,守在毡帐面前,将其余的人分为四组,赶紧从四个方向,开始搜寻铁木真。
其中一组人员,骑马冲上附近的小山坡后,发现远处的不儿罕山山麓,扬起了一股很大的尘灰,只有一队人马快速奔跑时,才会激起那么大的灰,便向脱朵报告了。
听到这个消息,脱朵马上派人,去通知其它三组的搜寻人员,立即向扬起尘灰的方向集结。
却铁木真打着马,逃到不儿罕山山麓,正想找地方躲藏时,就发现了十多匹“霍氏野马”,突然从一座小山冲下来,向旁边的峡谷跑去,身后扬起了很大的灰尘。
野马群的速度不快,可以看到里面有马驹。
尘灰散去后,铁木真还勒住马在原地纳闷,不知野马群出了什么状况。
这时候,大白发出了唁唁声,铁木真循着方向望去,瞿然发现一公一母两只德力特狼,远远地跟在野马群后面,看样子是想捕杀马驹。
这个季节,狼正在哺育幼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狼崽已经饿很久了,不然的话,以狼狡猾的本性,是不会冒着被成年野马踢死的风险,去捕杀马驹的。
他听大人讲过,野马群所进的地方,是一条幽深的死峡谷,里面布满了碎石,没有水源,草木也很少。野马群进去后,两只狼只要守住狭窄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