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乞颜部的新营地,脱朵立即带着铁木真,到塔里忽台面前报功。
塔里忽台叫来了萨满,三人在毡帐里再次商议后,决定在次日,当着乞颜部三个部落的面,当众宣布铁木真莫须有的罪名,再用来活祭长生天。
毕竟这是一件大事,萨满有些谨慎:“以前,我们三人已议定如何说,我再重复一次,你俩看行不行?也速该得罪了长生天,便招来了一系列的事故,先是自己被毒死,接着家里的羊,被雷电击死了三只,接着又给整个部落带来了瘟疫。”
脱朵在旁边补充:“也速该已经死了,说他还有什么用,你忘了最致命的一点,我们要弄死的是铁木真,重点当然也在他身上。你要给大家说,铁木真作为长了,竟然容不下同父异母的弟弟别格帖儿,这才是最大的罪状,足以让帮忙说话的捏昆太石、答里台和蒙力克,都不好出面求情。”
“对,铁木真毕竟是也速该的儿子,他还没有死多久,很多人对这个前首领,还是有一定感情的!我们要讲究策略,先说瘟疫,再提三只羊被雷击而死的事,大家自然而然地,会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塔里忽台喝了一大口马奶酒,顿时来了精神,“这次的瘟疫,大家的损失都不小,等大家群情激愤,对铁木真一家充满敌意时,再提到别格帖儿的死,建议用铁木真来告祭长生天,以求宽恕,这样一来,大家才不会有意见。”
前首领的大儿子铁木真一死,塔里忽台当首领的事情,也就容易多了,他当然高兴了:“可怜的雏鹰,将要被砍断尚未锋利的爪子,折断羽翼未丰的翅膀而死,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来人,再拿些酒来!”
萨满想起了一件事,立即提醒说:“脱朵,要派人给铁木真锁上木枷,可别让他跑了。还要给肉吃给水喝,别让他死了,如果活祭变成了死祭,那就不好向大家交待了!”
“你俩放心,我让一个最贴心的人守着,只要戴上木枷,就逃不掉了。”
塔里忽台还不放心:“还有,要关在一个秘密的毡帐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被人放跑了。”
脱朵立即出去,安排人给铁木真的脖子锁上木枷,并派专人看守以后,才放心地回到塔里忽台的毡帐,三人开始豪饮起来。
大白跟着脱朵一群人,来到了乞颜部新的营地后,由于到处都是蒙古獒,它不敢进去,怕遭到群犬的围攻。
它先到草地上捉了一些黄鼠吃,又到河边饮了水,便守在营地边缘,耐心地等待自己的小主人。
天黑以后,牧民都进毡帐吃晚餐了,大白等了半天,再也待不住了,便冒着被群犬撕咬的风险,进入营地开始寻找铁木真。
大白轻轻地在毡帐之间搜寻,幸好很多犬都进入毡帐,守在牧民身边,跟主人一起享受晚餐时光,即便有几只蒙古獒发现了,也很快认出它是一起追杀过黄羊的白色母犬,只是上前嗅闻了一下,并没有攻击。
蓦然之间,大白发现草上飞拴在一个毡帐的外面,真是它乡遇故知,便向草上飞跑去。
草上飞见到大白后,也兴奋地看着契丹犬,同时卷起上唇,张大鼻孔,喷着粗气,露出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欢迎它的到来。
大白亲昵地走近草上飞,草上飞也低下头,去磨蹭对方,大白伸出舌头,舔舐了草上飞的嘴巴一下,便想走开了。
马直盯盯地看着大白,显得有些不舍,大白站住了,看着这匹善解人意的马儿。草上飞发出了低沉的嘶鸣,然后靠近拴马桩,用一对前蹄扒弄圆木上的缰绳,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
大白似乎明白了草上飞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帮忙解开缰绳,但它用嘴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解开,只得走开了。
它继续在毡帐之间寻找,后来碰上了三只年轻的蒙古獒,见了大白,三只犬立即摇着尾巴,冲了上来。
这三只蒙古獒,原来是蒙力克后来养的,以前经常跟大白一起玩耍和打猎,现在已经长大了。
与大白亲昵地打过招呼后,三只犬便带它进了毡帐。
毡帐里,蒙力克一家正在吃晚餐,看到大白以后,除了蒙力克,都觉得非常奇怪。
蒙力克的那只地狗子,正躺在主人的怀里,看见大白后,也兴奋地扑上去,想与大白玩耍,却被抱了回去。
他已经知道了,大白始终都与铁木真形影不离,现在来到自己的毡帐,就只能说明,铁木真遇上了麻烦。
想起三天前的事情,蒙力克立即明白了,铁木真被抓到营地来了。但他没有声张,继续吃着晚餐,同时还喂了一些食物给大白。
大白一直守在蒙力克身边,不愿离开,有时甚至咬住蒙力克的长袍向外拖。蒙力克抚摸着大白,跟着走到了毡帐外面,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他叫上了最聪明的儿子阔阔出,假装还对其他孩子说:“你们继续吃,我和阔阔出把大白带到营地外,将它赶回去,不能让铁木真担心自己的爱犬。”
蒙力克将自家的三只蒙古獒拴了起来,然后才让大白走在前面,他和阔阔出跟在后面。阔阔出看到大白后,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大白先将蒙力克父子,带到了草上飞那里,蒙力克知道那个毡帐,是脱朵一个死党的,以为铁木真就关在旁边的毡帐里,就停了下来。
蒙力克带着大白和阔阔出,走到一边后,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