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担心林暮，非要她日日修养，不许乱动。

林暮刚刚将养得差不多了，就急着去见赵牧。

赵牧伤口恢复的不错，都已经能下地了，他见到林暮，就想下床，“王妃，谢谢您救了我妹妹。”

林暮屏退侍女，制止了他想要行礼的动作，向他道谢：“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那一日保护我。”

“属下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赵牧十分谦卑。

林暮看他嘴唇都干裂了，就帮他倒了杯茶递给他，“赵牧，我知道你最开始口误说出暗影门是故意的。”

“我……”赵牧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你一直都被撕扯着，在你妹妹的性命与楚墨之间撕扯着。”林暮笑了笑，“现在好了，你不需要再纠结再挣扎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你以后就安安稳稳跟着陛下就好了。”

“真的可以结束吗？”赵牧是知道真相的，是知道暗影门首领就是齐王的真相的。

林暮明白他的意思，淡然处之，“当然可以结束了。赵牧，暗影门的首领是齐王爷曾经为陛下寻的那个武师，宸皇也是因为齐王爷与暗影门首领的私交借机处置了齐王。”

“王妃……”赵牧愣住，随即明白过来。

林暮知道赵牧是个聪明人，“你在挟持我去暗影门的路上，曾经说过，你并不清楚暗影门门主的来路，这是真的。但是你说齐王与暗影门有联系有谋反之心，这是假的，你猜错了。齐王爷是天底下最慈悲的人，绝无谋反之心。”

“我明白了，王妃，请你放心。”赵牧猜到林暮一定已经和齐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将往事都忘了吧。”林暮拿回赵牧喝完水的空杯子，放回桌子上。

她也该离开了，“赵牧，再见。”

“恭送王妃。”赵牧遥遥一拜。

林暮也将这个版本的故事告诉了楚墨。

楚墨叹息：“没想到那个武师居然是暗影门的门主，他也算是我的师父。可惜，暗影门自己出了内乱，他死于内乱。”

“这或许也是在告诉我们，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林暮轻抚了抚楚墨的肩头。

楚墨回望着她：“婷仪，我现在满心迷茫，看不到方向。从前我是为了复仇而活，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夺位复仇。如今大仇得报，事情了结，我反而不知道我该为什么活下去了，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了。婷仪，你愿意告诉我那个答案吗？”

“我过几日告诉你，好吗？”过几日真正的陆婷仪就会告诉楚墨这个答案。

不过，林暮害怕陆婷仪最后还选了楚熙，会让楚墨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她开导道：“陛下，你该为自己而活，大仇得报，你的生命再也没有了枷锁。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该怎么样生活。你这半生，一直都在伪装自己，都在权谋中度过，你为了你的母亲与齐王忍辱负重。”

“但是，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你应该在漫长岁月里学会如何取悦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她一直想对楚墨说的，“你不需要去取悦他人了，大臣们喜欢支持什么样的皇子与你无关，甚至陆婷仪喜欢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是与你无关的。”

“取悦自己。”楚墨重复着这个词组，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说。

“陛下，愿你已放下，常驻光明中。”林暮笑靥温柔。

楚墨想了许久林暮的话，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终于回到了上京，回到了皇宫。

林暮心里有些着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还没有被评判为完成，她只能继续等待，看故事的走向。

这一日，楚墨无罪释放了楚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