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属下的观察,陛下这些年的x_i,ng情来一如既往得暴戾乖张,只有在与那楚公子在一处时方能安歇收敛几分,这次他会不会也在陛下身边阻拦?”黑衣人揣度着说到,“这人终归是个祸害,王爷可要属下替您除了去?”
“什么?”秋维转动笔杆子的手一顿,满脸严肃认真被他这句话一激,顿时变得哭笑不得起来,“除了去?你要替本王将那崔嵬阁阁主除了去?”
黑衣人尚未回过神来,懵然道:“属下替王爷分忧...”
秋维看着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痴傻模样,脸上那戏谑嘲讽神色也收了不少去,只慢慢从龙椅间走过来。他一边悠哉游哉地晃荡着步子,一边声调低沉地道:“从崔嵬阁落成那天起,便与湘水天渊寺和南疆巫蛊寨并称为大越三大利器,直至如今一如既往不变其地位。可与天渊寺、巫蛊寨不同,崔嵬阁既无上通天下知地之神通广大,又无一蛊控天下人的y-in毒本事,从前好歹算是有一山岗的花花□□可采,勉强算得上是并驾齐驱,可你瞧瞧现在...”
不知是当真对这些秋维没命令他去探究的事一无所知,还是给顶头的拍马屁显神威一般诱哄着他多说些,总之这黑衣人的神情动作是半点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一双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缓缓张大,眉梢微挑,脊背渐渐弓起,甚至连那腰身都有些恰到好处地向前伸去,整个就是一“求知若渴”:“现在如何?”
秋维今天倒也不知为何,平日里这些他私心认为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是不屑于说的,如今恐怕是已经受了一轮惊吓,反倒悟出些不为人知的禅意来:“现在啊,这大毒窝子已被楚翛一手改造成了个药阁子,那漫山遍野的各式毒物都被连根拔起,转而种上了些适于生长在寒冷环境下的珍奇药材,已完全就是一大越储备药仓。可哪怕直到今日,这鬼地方属三大利器之首的名号依旧未变...哦,该是两大利器。”
崩掉的一个,那被他亲自算计着圈套而死的南疆巫蛊寨。
他低头,似乎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鼻尖,继而淡淡道:“明明已大抵是个废物,却还是身居高位,你以为是谁的功劳?他楚翛一人的本事能盖过整个天渊寺那群秃驴的能耐,就凭你去除掉他?你是去帮着本王丢丢脸啊,还是千里迢迢跑到江南去给他看个笑话?”
话说的虽说更像是个玩笑,黑衣人却当机立断地跪下了:“王爷恕罪,属下眼高手低。”
秋维垂着头看了他半晌,好半天哀叹一声:“何罪之有啊!你又何罪之有!!”
黑衣人战战兢兢跪在他脚旁,半点动静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