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苏手举长剑,神色凛冽:“出发!”
一行人瞬间消失在城门外往铜镇方向行去,晏苏和陈江在最前面时不时看地图寻方向。
晏苏是跟父亲来过一次的,约莫五年前,那时候栗国正大举进兵,铜镇多数年轻有力的壮汉都被征去当兵,没去的也都大多逃到别处落跟。留下等人都是老弱妇孺,经济萧条。
那时晏苏是跟随父亲给铜镇的将士们送粮草,她父亲看到这幅场景不禁唏嘘。
战争下,最苦的就是百姓。
时隔五年,她再次站在铜镇的土壤上,感触良多。
这里远比五年前繁荣,许是这两年威远将军镇守起了作用,铜镇从原来的死城变成这副繁茂景象。
十一月末,铜镇朔风凛凛,晏苏率一千兵马抵达这里。
路上叫卖的小贩和百姓都站在两侧,晏苏身骑宝马良驹,紫带束发,并未着官服,而是一身便衣。
饶是这副姿态也足够铜镇的百姓争相望去。
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瞧一眼脸色羞红,又不甘心只看一眼视线又黏上去。
晏苏身形随马晃动,紫芝眉宇,目若悬珠,五官没身旁的将士刚毅,只略带英气。
恰恰是这股气韵把她衬得和常人完全不同。
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有几个大胆的姑娘甚至都开始扔帕子上去,晏苏丝毫未受影响,仍定定看前面。
陈江随晏苏一路行至威远将军陈殊的府邸,县令赵鹤早早守在这处,看到晏苏立马迎上去:“晏将军。”
晏苏翻身下马,动作矫健。
她掏出令牌,赵鹤立马弯腰行礼,吩咐手下牵走晏苏的马匹。
陈江伫立在晏苏身后,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
只见四周都是好奇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小声讨论,陈江环视一周收回视线。
赵鹤请晏苏进府聊。
晏苏收起令牌跟在赵鹤身后进将军府,寒风瑟瑟吹得府内树上叶子盘落在地,已有几层厚,鞋子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几个院落大门敞开,白布挂在上面翻飞,景象萧条。
威远将军过世才短短一月,这里却好像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赵鹤瞥眼晏苏,只见她脸色渐沉,他抹了抹头上细汗:“将军,自陈将军死后这里传言闹鬼,微臣派了三批手下过来第二天都跑了。”
他说话间身体缩缩,似乎怕极了。
晏苏薄唇轻启:“闹鬼?”
“什么鬼?长何样?赵县令可清楚?”
赵鹤低下头:“这,这倒是不清楚。”
晏苏脸色凛起,气势凌厉:“赵县令不制止谣言反而散播,你可知,该当何罪?”
赵鹤屏主呼吸,抬头看眼晏苏,只见那双寒意泠泠的眼睛正盯在他身上。
他如被针芒扎到顿时萎了。
赵鹤倏地跪在地上:“是卑职的错,请将军恕罪!”
明明是寒冬腊月,他汗渍却浸s-hi了官服,头更是千斤重,不敢抬头。
晏苏看他这样只浅声和身后陈江道:“派人打扫,晚上我们就住这里。”
陈江领命下去。
赵鹤用宽大袖子抹了抹额头细汗,晏苏折下枯枝:“林将军的死可有什么线索?”
赵鹤刚刚才压下去一点的紧张瞬间侵袭全身,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颤颤巍巍道:“还,还没。”
晏苏扔掉手上的树枝,用脚踩在上面,顿时听到噗嗤一声,树枝断成两截。
她语气淡淡:“赵县令可知皇上最讨厌什么人?”
赵鹤咽口水:“卑职不知。”
晏苏双眼似箭s,he在他背上:“无用之人。”
赵鹤立马磕头:“卑职知错,卑职这就去查!”
晏苏不置可否,转身提步离开。
直到见不到晏苏的身影,赵鹤才站起身,膝盖又冷又麻,他手指尖都在抖。
早前抱着糊弄的态度已然不见。
这来的不是将军,是位阎王啊。
☆、狐妖问世
入夜,凉风渐起,月色凉薄。
打更人敲响手上的锣,惊起野猫四处逃窜,瞬间消失不见踪影,更夫只觉得眼前一闪,似有东西飘过,再定睛一眼,夜色依旧黑兮兮。
将军府内于外有别,灯火通明,每个院落前都有士兵来回巡视,晏苏正在房间内和陈江商量对策。
门外倏地响起女人的声音。
似有似无,时而尖叫时而哭泣。
门外守卫的将士们纷纷左右张望汇集在一起,他们视线相互交替最后握紧剑往发声那边缓慢移步。
声音是从夜轩传出来的。
这里之前是将军夫人住的,士兵们咽口水,死死盯住夜轩的檀木门。
有凉意从脚底起,他们步履维艰。
寒风瑟瑟,他们却各个脸上都布满细汗,神色紧张,空气中气氛仿若凝固住。
晏苏和陈江出门就看到两个校尉正从门口经过,陈江喊住其中一个问道:“出什么事了?”
校尉恭敬回答:“那边有异声,我们刚准备过去看看。”
陈江转头看晏苏。
晏苏眼睑垂下,双手背在身后:“走,我们也去。”
他们跟在两个校尉身后过去,十几个侍卫正守在夜轩门口。
夜轩大门倏地打开,从里面飞出不少白鸽,羽翼煽动声顿时划破宁静的夜空!
十几个侍卫直接往后倒退数步,胆子小的都跑不见人影了。
晏苏往前走,率先进入夜轩里。
院落里白布漫天,飘挂在树上,被寒风吹起刮到晏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