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今晚夜探肯定让陈沅有了防备,只怕要想拿到钥匙。
绝非易事。
陈沅用这把锁也证实里面也许就是通敌的证据。
只可惜打不开。
晏苏双手背在身后,削肩细腰,腰板挺得很直,她沉思片刻道:“陈副将,此事必须及时通知皇上。”
陈江也认为这事是刻不容缓。
只是这将军府能用的没几个,而且他又受伤不能返程。
时机,不是很好。
晏苏也明白他的伤势需要静养,只是现在没时间再拖延了,这陈沅说不定就会狗急跳墙,谁也拿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
若是他们都如同陈殊那般折在这里,那陈沅通敌的事情就没人知晓了。
陈副将必须走。
而她,要留下。
陈江听了晏苏的话猛地站起身:“将军,这件事太危险,您一人在这里末将实在不放心,不如您先回京,我留在这里。”
晏苏微弱摇头:“我若是一走,陈沅必将知道今晚是我潜进他们陈府,目前还不知道陈沅到底和楚国勾结到何种地步,我不能走。”
“明儿我让人以你养病的名义送你先回京。”
“记住,一定要让皇上知晓这件事。”
至于锦盒。
晏苏看着手上的盒子,她眼眸闪过算计:“我在这里设法拿到钥匙,锦盒就暂且放在我这里。”
陈江尤为不放心:“将军!”
晏苏沉声道:“这是军令!”
陈江憋着气:“是,末将听令。”
没一会晏苏的门口驻足五个黑衣人,俱是和她一起夜探陈府的。
五人中只有一个受轻伤,晏苏唤他进来细看,并无大碍,上些外敷药就好。
陈江见老五在上药,他轻声道:“将军,不如让隐卫在这里陪您。”
晏苏看了其中两人一眼:“老三和老四留下,余下三人陪陈副将一同回京。”
陈江还想说话,晏苏微抬右手:“我怕陈沅会对你下手,让他们三个陪你我也好放心些。”
话已至此。
代表她心意已决。
陈江自知说再多也不会改变晏苏的想法,他只得带五人先行下去。
晏苏等到众人走后坐在圆凳上,右手握住不大的锦盒观望,牡丹边缘折s,he出光芒照在她脸上。
把她衬得更加气质凛冽,眉目锋利。
她细细观察许久,见确实没办法从外面打开才小心收放起来,随后熄灯上床。
刚入眠,她房间门口跳下一直通体透白的狐狸。
其毛色和正在飘着的鹅毛大雪比对,竟是分不出谁更白一些。
青寒慵懒的伸了伸身体,都几百年没幻化成形,她差点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外面寒风萧瑟,青寒伸出爪子推开房门,没发出一丝声响,床铺上的晏苏只是翻个身。
青寒进去后关上门,她从容的走到晏苏床边,往上一跃跳到床铺上。
睡着的晏苏褪去锋芒,有几分温软。
她双眸紧闭,长睫毛微微翘起似羽扇,鼻梁秀挺,唇抿起。
与一般花容月貌的女子不同,晏苏的眉宇间隐隐有股英气,神清骨秀,气质斐然。
青寒先前只是惊鸿一瞥,现在细细看,才发现晏苏确实比旁人好看。
她跳进晏苏的怀里,尾巴上白毛扇到晏苏脸上,她迅速收起垂在屁股下面。
幸而晏苏没醒。
青寒寻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来,一夜安稳。
晏苏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见到一只通体透白的狐狸,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她走一步狐狸就走一步,她转头狐狸就抬头看她。
真是个奇怪的狐狸。
晏苏心里起了逗意,上前一步站在狐狸面前,从一旁的果盘里拿了些糕点递给狐狸。
狐狸用爪子接过,嘴张张:“谢谢。”
晏苏往后倒退一步,猛然惊醒!
原来,一场梦而已。
☆、狐妖问世
晏苏次日就让人送陈江回京,赵鹤早早候在将军府里,见到陈副将要走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陈副将嘴角抽抽,他们……也没熟到这个地步吧。
陈江要走,除了带三个隐卫,晏苏还从陈殊将军里拨了一些兵马护送。
她也是怕陈沅下杀手。
待到陈江走后,晏苏回屋,赵鹤紧跟在她身后道:“将军,这陈副将也回京了,您一人待在将军府不如随卑职去府上暂住?”
晏苏闻言挑眉:“不碍事。”
赵鹤沉默下来。
陈殊将军灭门案到现在都没有一丝线索,上次抓到的刺客还让人给杀了,他不可谓不着急。
若是这案子不破,晏苏不走。
他这个县令哪里做的安稳。
晏苏歪头睇他一眼浅声道:“听闻后日便是铜镇的万灯节,赵县令可否有空陪我逛逛?”
赵鹤似是不解抬头,迅速道:“卑职自是有空的。”
晏苏轻笑:“好,那就有劳赵县令了。”
她态度疏离,虽脸带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眉目依旧锋利无比。
赵鹤看她这样莫名咽口水。
屋子外面下了几天的大雪逐渐停了,只是寒风吹在脸上依旧是彻骨凉意,晏苏双手背在身后看久违的阳光照下来,褪去寒凉平添了几许暖意。
树干上白雪压得枝桠颤颤巍巍,风一吹雪又漫天飘起。
晏苏背对着赵鹤,长衫玉带,束的纤腰楚楚,许是常年待在军营的关系,胸部用棉布裹着,倒也看不出起伏。
若说她是女子,倒是更像位翩翩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