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绝境的僵尸突然摒弃防守,双臂张开扑向姑娘。
妖刀像狂风下的风车般带着残影转动,一刀接一刀砍在僵尸后背上。
‘铮铮铮!’
金铁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僵尸后背出现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至此僵尸抱住姑娘后忽然一甩手,只见他两道大袖飞舞,整个人像大鸟般腾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前方屋顶。
谢蛤蟆脸色一变:“果然是飞僵!”
僵尸不可怕,黑僵白毛僵都好对付,但到了毛僵开始就不好对付了,要是变为飞僵……
逃命要紧!
徐大道:“怕个锤子,管他飞僵还是跳僵,大爷一棒子下去就是铁人也得矮三寸!”
谢蛤蟆骂道:“你懂个锤子,飞僵身体堪比金石——不对啊,这要是飞僵咱们应该已经死了,它的实力不像飞僵啊。”
僵尸怀里是个村姑,不算秀丽稳后便立马跪下来冲王七麟磕头:“大人,大人,大人饶命啊,我夫君、我家夫君没做过坏事,他不是恶鬼,您饶命啊。”
王七麟惊讶,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你夫君?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知道,他是我家夫君,叫做辰微月。”村姑抽抽噎噎的磕头,一身破残的僵尸站在她身边,照例面无表情。
倒是挺酷。
王七麟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你身边这是个什么吗?”
村姑抹了把泪水说道:“我知道,大人我知道,这是僵尸。他是个僵尸,可他从不做恶,他没有杀人,连鸟兽都不碰,我家里养有守山犬,守山犬都不怕他,他不为恶,从不为恶。”
说着她伸手去拉僵尸的手臂,哽咽道:“跪下,夫君你快跪下。大人大发慈悲,大人饶命!”
僵尸不动弹,只用手抚摸她头顶。
王七麟觉得诡异,扭头看向谢蛤蟆:“这算什么?人鬼情未了?”
谢蛤蟆苦笑道:“人鬼、人妖、妖鬼恋我都见过,不算稀奇。”
村姑很皮实,猴子一样顺着墙壁跳了下来。
下来后她又跪下了,道:“大人您明鉴,我家夫君的确是僵尸,可他从未作恶,真的,你看、你看……嘘!”
她吹了声口哨,一黄一黑两条狗夹着尾巴跑了出来。
它们偷偷摸摸的看向八喵,目光躲闪。
八喵习惯性的舔小手,然后它忘记自己刚刚在地上蹦跶来着,一舔一嘴土,气的它赶紧用小毛腿擦舌头。
村姑流泪道:“大人您瞧,我家养着狗,我夫君从未害过它们,我家屋头还有燕子窝,今年老燕照常回来了,它们都不怕我夫君,我夫君不是寻常僵尸,您饶过他!”
“还有还有,您是听天监大人,对吗?您是听天监的大人?”
王七麟点头。
村姑从怀里掏出一张晒干的羊皮递给他:“听天监有大人来过,他也没有杀我夫君,而是写了一些字给我,说以后再有人来为难他,让我给他看。”
徐大接过羊皮纸一看,眼睛瞪得老大:“是铁尉的章子,铁尉来过?他说这飞僵三魂未灭,并非普通僵尸,于民无扰,已经在听天监登记在册,所以不需斩杀。”
王七麟接过一看,羊皮纸上有个黑色印章,上面四个字:佛子铁尉。
听天监从上往下有九级,小印最低级,往上是大印,再往上一级就是铁尉了。
佛子铁尉全名叫万佛子,吉祥县正是他辖内之地。
据说这位铁尉天生金刚怒目,身高七尺、腰围五尺,不言不语就有佛家护法金刚的威仪。
谢蛤蟆恍然:“是不是我们这位大人来了后也跟你夫君打了一场,并且还重伤了你夫君。”
飞僵实力堪忧,这样就能理解了,他应该受了重伤,战斗力十不存五。
村姑摇头:“没有交手,那位大人对我夫君礼待有加,他只是来问了点什么,然后留下这幅字就走了。”
王七麟问道:“他问了什么?”
村姑还是摇头:“我不知晓,那大人没有出声,我不知道他怎么问的。”
“他心通。”徐大说道,“万大人是佛家高足。”
王七麟又问村姑道:“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了个僵尸做夫君?”
村姑说道:“大约一年之前有一场大雷雨,雨后我在山里头捡蘑菇,然后看到了他在地里游荡,当时他跟落汤鸡一样,我以为是谁家公子迷路了,正好天色黑了,我便带他回家来暂住。”
“回来后我家的守山犬便害怕的躲起来嚎叫,我猜出他不一般,但我也没想他是僵尸。他只是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其他如普通人无异,不过到了每月十五他会对月祭拜,吸取月华。”
“逐渐的我就知道了,他是个僵尸。可他不是普通僵尸,他不作恶,不吃人不喝血也不吸阳气,就喜欢看书写字。平时他会帮我一起找点山货,其他时间便自己待在厢房里看书写字,大人,他不是个恶鬼!”
说到这里,村姑又要磕头。
王七麟拦住她道:“本官不是不分黑白的恶官,既然这僵尸从未害过人,那我何必要害了他?你起来吧,再说这也有我上司的命令,我更不会为难他了,刚才都是误会。”
村姑有些怀疑的看向自家夫君。
误会?一个误会你把我夫君差点剁成排骨?
王七麟又问道:“那他怎么成了你夫君?你嫁给了一个僵尸?”
村姑嗫嚅道:“我爹去年年初走了,家里就我自己,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