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退出衙门,说道:“这事可能跟我们有关,先前朱家老娘要撞柱自杀,可是却被一个古怪光团给拦住了,很有可能是章从事所为,这么来看他好像懂法术。”
徐大道:“人家是知府大人眼前的红人,懂法术有什么稀奇的?”
王七麟还要再说话,徐大冲他挤挤眼道:“李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李英尤其可恶,对不对?”
“对。”
“那不管怎么回事,他被下入大牢对咱们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是好事,”王七麟迟疑了一下:“表面看是好事,可细究下来未必是好事,这事有些古怪。”
事关法术和官场,那就跟听天监相关了,一旦出事,他跑不掉。
徐大道:“管他呢,你怕事情跟咱扯上关系是吗?那咱暂时离开吉祥县,让他们衙门自己乱。”
他这么一说,王七麟立马反应过来:“我们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吉祥县?”
“对!”
“去庸水县找窦大春的下落,这个理由是不是很合适?”
“当然合适,咱们必须要找窦大春,于私这是窦家的委托,于公咱要抓侯德才,得借助衙役的人脉和力量,而窦大春不在,衙役没有管事的,咱号令不动。”
“徐大人所言甚是,而且咱也得去小水乡调查秦晋劫的机密。”
“咱必须调查,向威已经吓得快上吊了,再不解决这事,怕是他得吓死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然后对视一眼:
一定是特殊的缘分,让我们成为一丘之貉。
窦大春失去消息已经半个多月,窦府上下乱成一团糟,光是派出去找人的家仆就有五十多个。
王七麟上门去调查线索,徐大去小水乡召集谢蛤蟆,他们必须得去庸水县一趟。
但窦府没有什么线索,窦大春最后送来的一封信是十二天之前,信上说他一切安好,甚至还有闲心思去听小曲……
带着谢蛤蟆赶回来的徐大看到信件后狐疑道:“他真是为了赚你人情去找周仲生的消息?我怎么感觉他是为了甩掉吉祥县的烂摊子,然后出去春游了?”
谢蛤蟆拂袖道:“都什么季节了,还春游?”
王七麟帮忙解释道:“他说的春游是个动词,不是名词。”
徐大给他一个眼神:越来越默契了,七爷,看来咱俩是天生搭档啊。
王七麟回给他一个眼神:并没有越来越默契,只是我现在懂得怎么去理解你这孙子的话了。
得知他们愿意亲自出马去寻找窦大春,窦家家族长窦玉来大为欣喜,不光为三人备上了千里良驹,还给他们准备了盘缠:一百金铢!
什么叫财大气粗?
这就是了!
黄金比重大,当窦府管家窦过年吃力的端着一盘子金铢走出来的时候,王七麟的眼睛直了。
黄金的魅力比女人还大!
女人只能吸引男人,黄金却还能吸引女人。
他十分心动,然而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们找寻窦大人是为了公事,绝不能接受您的钱财。”
窦玉来感动的抱拳说道:“窦某曾听犬子介绍过王大人义薄云天、一身正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牵着骏马,三人上了官道,直奔庸水县而去。
两座县之间紧挨着,所以路途不算遥远,他们赶在日落前进入了庸水县城。
为了寻找窦大春,窦家是费了大力气的,他们安排机灵的家奴出来寻找、雇佣了行商打听消息、动用了在庸水县衙门的关系,在这县里县外拉开了一张大网。
窦家还设立了一个寻人指挥所,负责人叫窦金来,是窦大春的二叔,也是窦家在庸水县生意上的负责人。
三人赶到指挥所,已经有个跟窦玉来面目相近的大汉在等着他们了:“在下窦金来见过三位大人,三位一路辛苦,请喝口水歇歇。”
三人下马,立马有个英气勃勃的姑娘送上水囊。
王七麟觉得有些怪异,窦氏是大商贾,接人待物应该很讲究礼道,那怎么不用茶水待客而是用水囊?这种规矩在粗犷的草原和漠北常见,在中原不常见。
不过他们热了一路、渴了一路,确实用水囊喝水更过瘾。
另外他还有一个疑问:“窦掌柜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不应该有人在他们前面传达消息。
结果窦金来指向屋顶,一只游隼傲立在屋顶左右张望,姿态睥睨。
八喵最见不到鸟兽装比,它钻出来不怀好意的盯着游隼看,准备去玩鸟。
王七麟将它塞了回去,赞叹道:“不愧是吉祥窦氏,竟然能将猛禽驯为送信鸟。”
窦金来含笑拱手,道:“我们窦氏哪有如此本领?这是我兄长重金向怀鹞阁求购的传书鹞子,正是它送来了你们的信儿。”
王七麟问道:“那窦大人给家里的信也是它送的么?”
窦金来摇头:“不,传书鹞子只送重要且紧急的消息,大春的信是让运粮的伙计给捎带回去的。”
王七麟一边思索一边喝水,结果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没有水流出,水囊被堵住了。
“对不住,王大人,应该是塞口坏掉了。”窦兰草赶忙道歉,又给他一个水囊。
囊中水清凉甘甜很好喝,他喝了一口又一口。
徐大喝过后冲英气姑娘赞叹一声:“姑娘人美笑的甜,送来的水也甜。”
谢蛤蟆不屑:“土鳖,这是因为人家送来的是冰镇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