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眨眨眼,自如的切换了话题,道:“大米不都是江南才出产吗?传闻东北是苦寒之地,那怎么能长大米?”
绥绥娘子笑道:“我这可不是吹牛,别看东北天寒地冻,可也有夏季,那里一年只能种一季大米,但那样结出来的米粒才光圆饱满,它们集聚了土地的精华,用来酿造的米酒最是醇厚香浓。”
“还有东北出产的雪参,这参九年才发芽、九年才长一叶,长到九叶后再汲取日月精华九年,凑齐九十九年便能成为人参娃娃。不过我用的是一叶参,不是很珍贵,却已经很补了。”
王七麟正要笑她胡编乱造,忽然之间他懵了:“你反复强调这酒大补,什么意思?”
绥绥娘子转了转眼睛忽然又笑了,道:“因为我听说那位少年侠客身子骨很虚,所以我就酿了以参相许这坛酒给他补一补。”
王七麟绝望的说道:“他不虚,这都是市井传闻!”
绥绥娘子道:“对,叔叔说他不虚那他一定不虚,喏,我把酒给你,奴家一介女流,天天藏身厨房认不得多少人,叔叔是听天监的大官,肯定在江湖上有许多朋友,你把这坛酒帮忙送给他罢。”
第五味的菜肴精美、酒水香醇,偏偏价格实惠,左右邻舍都喜欢来这里吃饭,前面几天一直关门,大家伙已经馋的很厉害了,如今看见饭馆重开便赶紧来抢位子。
有人从城外而来,看到王七麟便问道:“娘子,这位小郎君是谁呀?”
绥绥娘子抿嘴笑道:“他姓王,住我家隔壁。”
这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小郎君生的怪好看,看起来气质也不俗,婚配否?我家侄女正待字闺中,我看她与你有些夫妻相,你们两个之间或许有姻缘。”
王七麟抱起酒坛子转身走人。
生气!怎么这么多人馋我身子?
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身子。
这以参相许果然大补,王七麟晚上喝了两碗,然后起身猛练大手印到午夜才勉强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沉睡,忽然感觉胸口有些发沉,便睁开眼睛看了看。
一座只有拇指大小的极小铜钟出现在他的身上。
造化炉将他从钟氏得到的铜钟给炼化了。
本来一座手摇铃大小的铜钟炼的只有一丁点,可是重量却增大许多,小小的铜钟扣在他胸口,压得他竟然喘气有些困难。
他惊愕的坐起来拿着铜钟观看,这铜钟虽小却很是精致,上面有钧钓手,但寻常铜钟的钧钓手是猛兽奇珍,可是它上面却是四大天王:西方广目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再往下看铜钟身上是一些米粒小字。
这些字虽很小可因为铜钟精致所以很清晰,王七麟仔细辨认,慢慢认出了全文:
四大天王上祝当今皇帝大统乾坤,下祈仕路诸侯高增禄位;三界四生之内各免轮回,九幽十类之中悉离苦海;五风十雨免遭饥馑之年,南亩东郊俱沾尧舜之日;干戈永息,战马休征,阵败伤亡俱生净土;飞禽走兽罗网不逢,浪子贾商早还乡井;无边世界地久天长,远近檀那增延福寿;山门镇净,佛法常兴,土地龙神,安僧护法……历代先亡同登彼岸。
看过这些字,王七麟心里咯噔一声:
这钟的铭文不对劲,天上地下皆有记述、古往今来无所不提,它包裹了五行三界、世间万物,简单来说就是:
造化炉给他炼出来一枚社稷大钟!
须知钟和鼎一样,都是统治阶级王权的象征,钟鸣鼎食这词语说的便是这个意思,历朝历代对于朝廷来说,钟一直是权势地位的标志。
王七麟一边思索一边继续打量这枚小钟,看到撞座位置的时候,他发现上面还有四个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狐狸。
绥绥娘子俏脸一肃,她手掐法诀往外扔出,两点光华飞进两人身体中,他们又重新变回人形。
吉祥县外小路上有面如冠玉的中年书生骑着一匹神骏黑驴在慢慢行走,一道恍惚不可查的声浪荡过,书生闷哼一声变成一张人皮挂在了黑驴上,而驴背上的包袱却被撑开撑碎冒出三个人来……
一望乡一望寺中,一顶大铜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正在佛祖跟前诵经的主持深玦睁开眼睛沉声道:“深错,夜尚未过、天还未亮,你着相了。”
年轻和尚双手合十施展他心通本领,道:“主持师兄,我没有敲钟!”
深玦皱起眉头:“九州钟鸣?是有法宝出世还是有大能入世?这天下怕是又要乱!”
神都洛阳地下黑室中,铺了满地的地图猛的波动起来,上面的许多小建筑纷纷摇晃。
老道士神色惶恐,一道黑雾涌入,有人赤脚从雾中走出,站在了地图上压住了这股颤栗。
“大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大能入世?”
“是天子。”轻轻的声音响起。
老道士大惊:“不可能啊……”
“不管可能不可能,天子入世便能引发这般风云,所以我们就要对外宣称是天子入世了,这是个我们入手江湖的好机会。告诉紫公子让他现身吧,从江湖开始,去把我们失去的东西,一步步夺回来!”
皇都长安,金銮殿中悬挂的四面铜钟纷纷作响,一个面目和善的男子掸了掸身上的龙袍叹了口气:“新开鬼道尚未查清,又有上古钟鸣。兴,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