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后有老头出来开门,结果这老头估计眼力劲不太好,问了一声‘谁呀’打开门,然后他往两边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又赶紧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王七麟见此郁闷了:“这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还得敲锣打鼓给他们讲讲侧重点?”
谢蛤蟆抚须道:“无量天尊,看老道的操作。”
他迈步走去,重新敲门。
门内再度有人问道:“谁呀?”
这次声音小心翼翼许多,且没有直接开门。
谢蛤蟆道:“老道游方至此,观此地鬼气森森,请问老人家可是这户人家的主人?若是主人请出来相谈,若不是主人请找主人出来相谈。”
房门内安静了下来。
最终看门的老头再次拉开门往外看,谢蛤蟆一甩袖子冲他唱了个喏。
夜风吹的他大袖飘舞,飘然欲仙,颇有高人神韵。
老头犹豫了一下,说请他稍等,然后赶紧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谢蛤蟆将包袱摆正,一个纵身飞了回来。
一行人躲在街角偷偷的看。
人头摞人头,下面还有狗头和猫头。
王七麟曾经在第五味见过的程福波再度露面,他走到门口没看到人便一步迈了出来,然后正好一脚踩在包袱上。
程福波低头,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像是踩在了烧红的钢刀上,嗷嗷的叫。
王七麟给徐大使了个眼色,徐大放出了冥鸦。
冥鸦扑打翅膀飞起,从空中猛的俯瞰飞下,如同一支利箭扑向程福波。
程福波急忙摇头,冥鸦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飞过,见此他叫的更是凄厉:“报丧鸟!”
左邻右舍听到惨叫声纷纷拉开门,程福波忍着惊恐捡起包袱赶紧带回家里。
毫无疑问,这是见不得人的事。
不少人家出来观望,街道内外一时有些乱,王七麟便趁机跳上屋顶。
这样有夜色掩护身影又有开门声说话声掩饰声音,没人发现程福波家屋顶上了人。
谢蛤蟆轻飘飘的跟了上去。
这手轻身功夫让其他人大为艳羡,徐大也想爬上去,李塔果断拉住了他。
就徐大这身板、这吨位上了屋顶,那屋顶指定得垮。
程福波家是二层小楼带院子,院子有厢房,其中程福波和家里人自然住楼里,但他们此时在一楼,王七麟上了屋顶之后发现没什么用,他看不见一楼大厅里发生的事。
见此谢蛤蟆飘入二楼拉开窗户,冲他招了招手。
王七麟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还好老道士没有花心思去做cǎi_huā大盗,否则以他这轻身功夫和江湖经验,那一旦误入歧途整个上原府就是锁在猪圈里的母猪都不安全。
两人悄悄的进了二楼一间黑咕隆咚的房间,贴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听向楼下:
“怎么、怎么会这样?它怎么又回来了?坏了坏了,它怎么又回来了?”
“当家的你真把它给放到府城那家的茶楼里了么?是大师给说的那茶楼吗?”
“老子办事你还不放心?绝对就是那家茶楼,在文略大街上、叫第五味,没得错,我进去喝了一壶茶,然后偷偷给跑了,绝对没人注意到我,我连茶水钱都给逃掉了!”
“那它怎么会回来?”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明日,咱们明日再找大师来看看,怎么会这个样?”
“今晚是不是得让老二出去避避难?”
“不行,这东西缠上老二了,老二能躲到哪里去?把大师给的符拿出来,有这符在,扛上一夜应当没问题。”
王七麟给谢蛤蟆使了个眼色,结果谢蛤蟆一动不动,他以为这屋子里有什么意外,然后仔细一想才发现应该是屋子里太黑了,老道士注意不到自己的眼神。
于是他伸手捅了捅老道士,低声道:“下去开门见山?”
谢蛤蟆也低声道:“这种土财主最是狡猾,不好对付,得恩威并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咱们这样……”
他已经想出了计策,与王七麟耳语几句后两人便做分开。
王七麟留在了楼里。
程福波夫妻很快出现在院子里,他们推开一扇厢房门走进去点燃油灯,王七麟透过窗户往里看,看到灯上有三个人影。
随后程氏自己出来了,程福波留在了厢房里,而程氏关上门后将一张符纸贴在了门上。
见此王七麟便有主意了。
夜色越加浓郁。
逐渐的,整个绿波县都陷入黑暗中。
程家宅子里却灯光大亮,程氏出来后把过年时候的灯笼全点亮了,整个宅子里都是昏昏黄黄的光。
程氏在客厅里忧心忡忡的待了一会,她挑了挑灯芯后叹了一口气,举起油灯往屋子里走。
该睡觉了。
可是就在她起身之后,头顶的二楼忽然响起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楼上奔跑!
程氏一下子呆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