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两个还好说,可是十来个天天换蜡烛,或者说白天熄晚上再点燃,那可真就是个麻烦活了。
“你当蜡烛不要钱,还整日里点着。”林其怼着他,就现在都感觉脸皮还生疼着,他刚才可是用了老大的紧才将墨汁给搓干净。
庄辛延立马便是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小夫郎的脸颊,当做顺毛。
林其白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说道:“现在挂着就好,等过年那两天再点上。”
接下来,两人合作,将十来个灯笼都挂上。
等着糨糊熬好,又将窗花和对联给贴上。
忙了小半日的功夫,宅子里许多的地方添上了红艳艳的喜气之色,瞧在眼里都觉得很暖。
这个时候,林其站在大门的外面,瞧着上面吊挂着的灯笼,又瞧着两侧贴着的对联,是越看越喜欢。
先前庄辛延的提议,他还有些不解。
可是现在看着门边两侧的对联,都是自己极为熟悉的字迹。
一个来至于他,一个来至于他。
两者相对,头顶横梁上的横批,四个大字是他们两人手握着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现在抬头遥望,林其突然觉得他们的字……真好看。
庄辛延站在林其身边,他微微低头在林其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等明年、后年、年年如此,都由我们来写,等老了走不动,就让我们的儿孙来贴。”
一字一句,林其听得很清楚。
他嘴角带着笑意,很轻微的点了点头。
年年如此。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两人回头去望,这才发现是小逸正告诉着周边人对联上写得是什么。
宅子离灶屋不远,而且现在来买花糕来定咸蛋的人都是在灶屋这边,来往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庄辛延两人忙上忙下,自然是迎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瞧着他们在忙,都没有开口要帮忙的意思,那是因为这挂灯笼贴对联可是自家的事,他们这些外人又如何会c-h-a手。
只是难免瞧着热闹,等他们一忙完,都是好奇着庄辛延这幅对联的意思。
在其中听到的小逸,立马便是读了出来。
“听着就是好兆头啊。”
“可不是么,庄辛延选的又能差到哪里去,不过话说回来,小逸这才上了多久的书塾,就认得这么多字,也是本事啊。”
“小逸,你们书塾应该不错吧,我准备年后让我家那个混小子也去读书认字,你帮着问问你们夫子,还招不招人?”
“唉唉,加我一个加我一个,我不求我家小子考什么秀才,能认字就好。”
一声接着一声。
说白,他们村子里之前没人去上书塾,都是因为袋中无银,那个时候就是吃饭都成问题,又哪来的本事送孩子去书塾供着。
不过现在,供孩子上书塾的钱,溪山村还真有不少人能够掏的出来。
庄辛延也在旁边听着,心中到是有些考虑。
溪山村有百来户,人口的话大概有四五百人,孩童的话应该有大几十人,绝大部分的恐怕都是想要送到书塾去认字。
关于这点,庄辛延很肯定。
如果是在乡亲们还未出门,还未见识到外面的光景,也许手中有闲钱,也不会将孩子送去读书认字。
可是,但凡他们出去见识了,人的眼界开了,总会有一些的想法。
既然这么多人要去书塾,为何要舍近求远,还不如在村子里面建一个。
寻个地方,合力建个书塾,请个夫子回来坐堂,也省得孩子们大老远的出村,
还不用担忧发生什么变故。
一时之间,庄辛延想了很多,甚至已经有了打算。
可是这一切,也是为了他自己。
一想到以后自家的娃娃,要起早床,大老远的跑去读书,还不如就在家附近,省得辛苦了。
林其听着脸上也是带着笑,到底是从小长大看到的乡亲,而且他这段时间发现,以往年年乡亲们的脸上都是会带着一丝的愁容,可是今年却没有。
个个都是喜气洋洋,脸颊堆起带着笑意。
是一种令人开怀的笑意,带着对未来期盼的笑意。
众人说着话,这个时候在某个角落,一人神色带着嫉妒,他在角落踏步了半晌,就是迈不出步子,可是这一日接着一日看到周边人挣钱,本开始的嗤鼻到现在是实在坐不住了。
他瞧着庄家的大宅子,一想到那个老婆子居然能够住到这么好的地方。
也不知道该去咒骂还是该后悔,说不准自己对那个老婆子好一些,这个宅子里也有他的一份。
林文觉迈出了一小步,可又倒吸一口气的收了回来,他现在实在是怕了,当初被庄辛延那混子揍了一顿,他在家足足趟了小半个月才缓过神来,期间疼得是他睡都睡不安。
现在见着这人就是悚的很,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希望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有能力、有本事,而且下手也狠,真要是得罪了,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臭老婆子的事,他早早就会巴结上去,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就像是前面明明就有银子捡,却偏偏多了一条大河挡着,想要过去,得挨些苦头。
搓了搓手,林文觉到底还是迈了出去。
这一露面,本来还热火朝天聊着的人们,瞬间便是停了嘴,望着来人,都是带着一副隐忍的怒容,有个脾气火爆的开了口,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