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从成年起,十年之内,是身体的黄金十年。
我十九岁成年,又大先生两岁,今年二十八。
我的花期,快要过了。
第4章 醒来又睡
年纪小时,不施粉黛,不重颜色,素着一张脸就敢迈出门去。
如今,却是失了勇气。
每每外出前都要对着镜子提前拾掇一番,弄好头发,选好衣服,如此费上大量时间。
年轻时呢,想去哪里玩,带了钥匙直接走人。
那时候,皮肤紧致,泛着健康光泽。脸上虽素但随时能开口大笑,先生说我那时是“眼睛里闪着光。”
对镜详端,从前肤色还是健康的蜜色。这两年我愈发不爱晒阳光,皮肤白得像瓷。镜中显现的自然下弯的唇角,更没有丝毫讨人喜欢的气质。
愁啊,怨啊,都能配上我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站得时间长了,腰上隐隐发痛。
以先生那样的容貌,名气,地位,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风华正茂,大好年纪,怎么偏偏就甘心七年如一日地睡在我这儿?
可能,先生恋旧。
房间里许多旧物,本来用不到了,先生却舍不得扔下。
旧物件,先生存着。
旧人,先生也留着。
我合该庆幸,遇到先生这样的人。
唉,哪里会有庆幸,只觉得生生耽误了他的大好前途。
先生的终端嗡嗡震动,点开来看,是来自赵导的一大长串文字消息。大意是:你把重要的戏把关完跑走逍遥,剩下任务全落到他一人肩上,结尾专用二百字一字不重复地表达“你这样做太不是东西”的观点。
赵导是执行导演,而先生是总导演,他们这一年来的新搭档,却磨合得很好。先生说起他时,对他的专业技能和认真态度赞不绝口。
就是,先生经常会翘班回家,而将剩下的任务丢给赵导一人,使他不堪重负。
站在局外人角度,我或许该同情。
可我是站在先生那边,直接拨过通讯号。
耳边是赵导如雷的声音,“我就去接了个人,你怎么又跑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戏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