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柳意深去了弟弟陆鑫茂打工的花店。
尽管陆鑫茂在狱中自学上了大专,也考了一些证,但他出去找工作找了许久,屡屡碰壁,各家公司的hr总会以一些大同小异的理由拒绝他,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陆鑫茂心里面很清楚。
他吸过毒,也伤人坐过牢,如今才二十三岁,档案上就有了污点。他这样的人,哪家单位会不介意呢?
就算进了公司做事,上级领导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肯定存有戒心,他又是平凡的男beta,升职的机会也不会太大,可能一辈子都是基层员工。
陆鑫茂为此颓废了几天,他握紧了拳头,想到几年前,他为了保护哥哥柳意深,挥起拳头,也拔出了刀子。
而如今只剩下他与哥哥相依为命,所以他更是要保护好哥哥,除了用拳头,他还需要更多资本与能力。
郑舟川提起了一个圈外的朋友,对方是开花店的,郑舟川说朋友那里年底比较忙,人手不够,可以让陆鑫茂去花店帮忙。
花店那种适合女孩子呆的地方,与陆鑫茂这种x_i,ng格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听郑舟川说起,陆鑫茂本人懵了懵,但柳意深明白弟弟的压力,他不希望弟弟活得太累,就劝说陆鑫茂先去帮忙,等年后再另做打算。
陆鑫茂听出了哥哥的话外之意,但他没有多问,顺从地去了那家花店。
前两天下了雪,雪停后又是y-in天,天空没有太阳,灰蒙蒙的一片,天气预报说今天是y-in转小雨,估计傍晚时会落下雨滴。
今早店长杨姐亲自出门送货,因为是她接触较多的重要大客户,她人不在店里,便麻烦陆鑫茂留下来看店了。
陆鑫茂之前从没了解过这一行,很多东西都得学习,此时他一边翻阅着花卉书籍,一边默背着常见花卉的花语。
忽然有客人推门而入,陆鑫茂立即合上书本,抬头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可话音未落,他就愣了愣:“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意深笑笑:“来看看你,再买花送人。”
“买花送人?”陆鑫茂眸光一变,若有所思道,“大哥,你准备送给谁?”
柳意深一天前接到了安溢的电话,说是言简快两周都没来公司上班了。对于此事,员工们私下里难免议论,安溢也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言简又病了,好像就是在柳意深父亲追悼会的那天,言简当晚就高烧昏迷,进了医院。
这些事安溢以为柳意深并不知情,殊不知柳意深就是当事人之一。
但后来言简怎么样了,柳意深就一无所知,只能听安溢说了。安溢又说,好像言简昏迷了一天,醒来后却急着出院。
但言老先生和夫人不同意,坚决把言简带回了言家大宅休养,不愿放他出来,直到他身体完全康复为止。马上快过年放假了,大家都估摸着,大概公司年会时,才能见到言简了。
柳意深听后,只淡淡“嗯”了一声,反应极为平淡。安溢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柳意深会忧心忡忡,或者表示什么,柳意深却转移了话题,跟安溢道了谢:“小溢,谢谢你。”
没和安溢多聊,柳意深说了以后不必再联系,就果断挂了电话。
与言简有关的人和事,都该彻底断了。
而另一边,郑舟川前两天有新剧的宣传活动,结果着凉受冻,感冒在家休息了。
所以言简和郑舟川都病了……
“大哥,你准备送给谁?”陆鑫茂又重复问了一遍。
“还能有谁。”柳意深耸耸肩,一笑而过,“舟川感冒不舒服,我想去探望一下,顺便……”
“顺便什么?”
“向他告别。”
这天下午,柳意深带着补品和花束,主动来访,郑舟川眼前一亮,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意深,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身体还好吗?”
“小感冒而已,没多大事,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能跑通告了。年底了,等把剩下来的通告都结束,我也就能放假,好好过年了。”
郑舟川的眉眼间全是温润的笑意,这会儿见到柳意深,他觉得整个人都j-i,ng神了。
“意深,倒是你,病好了吗?”
柳意深被他问住了,大脑一懵,有点不明所以。
“你的心病,好了吗?”郑舟川又补充道。
“……”柳意深瞬间陷入了沉默。
见他低头不语,郑舟川这时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也缓缓握住了柳意深的手,目光诚挚:“意深,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完成我们从前的约定,从今往后,可以让我照顾你吗?”
柳意深一惊,及时抽出了手:“舟川,你没必要这样。”
郑舟川的眼中浮现出悔恨,脸上的笑意也被痛苦取代:“意深,对不起。”
柳意深在内心低叹一声:“你不用道歉,我从没怪过你,或许我们注定要错过,这是命。”
“可我真的很想帮你!”
高三那年,柳意深出了意外,提前发情,郑舟川没能完成他们的约定,帮到柳意深。之后他在国外留学,而柳意深大学没读完,家中又遭逢巨变,他不得已辍学,入了娱乐圈。
时隔多年,两人在圈中重逢,也有缘一起合作拍戏。当得知了柳意深与言简私底下的关系后,郑舟川将柳意深约出来喝酒叙旧,明明是想要劝导开解柳意深,可他自己却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偏偏就是那一晚,柳意深送他回家后,竟又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