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知轻声笑,抬起手说:“不用拘谨,再不吃,巧克力就溶了,口感会差。”
“那……确实是。”韩育陵看向宁望知,犹豫了数秒,宁望知还是和颜悦色,看起来也不是假装,于是他立刻拿起刀叉开吃,一口咬下不久,就忍不住赞叹:“好吃!”
宁望知只笑不语,韩育陵还是觉得自己埋头吃很没礼貌,于是吃了一口就放下刀叉,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
“遇到宁先生真是巧,宁先生是早到了吗?要不要叫杯饮料?”韩育陵努力保持着优雅和淡定。
宁望知叫来服务生,点了杯黑咖啡,正好这时他的松饼也送了上来。
“吃吧。”宁望知拿起刀叉,韩育陵见状,便也叉起一块松饼往嘴里送,这时候他若不一起吃就会更尴尬了。
“来,给你。”宁望知说,韩育陵还没看清是要给自己什么,就见自己的碟子里多了两颗白草莓,他抬头看,宁望知的松饼上只剩下压成泥的草莓酱。
“啊,这……怎么好意思……我……”韩育陵顿感不知所措,双手放下刀叉又拿起,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草莓还给宁望知。
“没关系,你远来是客,招待你是应该的。”宁望知和蔼地笑,举起手招了招,咖啡馆外就走进来一人,那人捧着个长盒子来到宁望知身后,态度很恭敬,宁望知向他点头,他便把盒子递向韩育陵。
盒子没有额外包装,所以从盒子上印刷的字样就能知道里头是高尔夫球杆,品牌正是韩育陵昨天想要找的。
“我问过了,你后来并没有回去选择你要的球杆,我擅自给你作了决定,你看看,合不合意?”宁望知说完,捧着盒子的人就把盒子打开,让韩育陵看见里面的球杆。
韩育陵僵住了,宁望知这意思就是已认出他就是昨天那个戴着墨镜口罩的人,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厚着脸皮坚持否认呢?还是拉下脸皮拜托宁望知替自己保守秘密?
“不合意?”宁望知微微皱眉。
“不是!当然不是!没那回事!”韩育陵慌张地应。
宁望知牵起嘴角,好奇地看着站起身来的韩育陵,“你很怕我?”
韩育陵吞口水,缓缓坐回椅子,口不对心地答:“没有……”
“你说谎的样子比我儿子还要明显。”宁望知一脸嘲笑自己儿子的表情接着说,“他若说谎,就会被他哥揍。”
韩育陵瞠目,万万想不到宁望知会跟他分享这么私密的家务事,而这家务事也颇惊人,他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自己是个长这么大还得被体罚的可怜种。
“你若是不想你干爹知道昨天的事,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啊!真的?”韩育陵掩饰不了内心的惊喜。
“但是有一个条件。”宁望知举起右手食指,“别把我和我儿子们当外人,我和你的两位干爹都已有一定的交情,日楷和子骏也都很高兴与你结识,你若把我们当成只为利益而接近你,难道不觉得那样太失礼?”
宁望知说着时的语气虽没有特别严厉,但因为少了微笑,这话莫名就因他很有王者风范的面容而显得慑人,韩育陵给吓得结巴了会儿,都说不出好好的一句辩解,他觉得宁望知真的有拷问人的天分,那有神的眼睛一瞪,想好的谎话都给吓得不敢出口,与韩封的魄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不起……”韩育陵忍不住就老实说,“我……太小人之心。”
“知错要能改就行。”宁望知语气轻快地说:“以后,日楷和子骏都是你的兄弟,日楷和你一样喜欢音乐和艺术,你若有空就和他切磋切磋,他一定会很高兴,还有子骏,你别看他像是个万事通,其实细腻的事很不拿手,我听说你的厨艺尽得你干爹真传,子骏一定很有兴趣跟你学。”
韩育陵越听越是恍惚,想不到宁望知那么看得起自己。
“还有。”宁望知顿了顿,神情很认真地道:“不用叫我宁先生,更别叫总裁,你不是总裁恐惧症吗?以后,就叫宁叔叔。”
“啊?”韩育陵受宠若惊,难为情得抓耳挠腮,尴尬地语无伦次:“那……我……唉不好意思哈哈哈……我都一把年纪,我其实没那恐惧症,哈哈哈……”
“哦?”宁望知忽然板起脸,韩育陵马上闭上嘴。
“你不肯叫,那就是不答应这个条件,嗯,那昨天的事……”
“我答应!”韩育陵赶紧抢着道:“宁总,啊不!宁叔叔,昨天的事拜托别告诉我干爹,不然我会被抽死的……”
“哈哈。”宁望知爽朗地笑,“不至于吧,我听说,你可是铜皮铁……股,强悍的很。”
韩育陵挠头,“没啦,没那么厉害,那是古人的本事,我只是皮糙r_ou_厚。”
宁望知只默默地微笑着,没有解释自己说的并不是铜皮铁骨。
之后,韩育陵和宁望知相处的氛围就一百八十度改变,吃过松饼喝过咖啡,两人就一起步行到约好的餐厅,芦绍宗、夏穆、叶雅琪,还有宁日楷和李子骏都已经在座位上言谈甚欢。
“啊!你们不是把东西都吃完了吧!一点渣也没有留?”韩育陵惊恐状地抱头。
宁望知不可思议地看韩育陵,“你刚才还吃了我一半的松饼,不觉得饱?”
“这家伙是个吃货。”芦绍宗不客气地说。
“那是好听的说法,其实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