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珍珠的死让自己的神经都麻痹了吗?刚才是刀切割进r_ou_的声音呢。
目光缓缓扫过营帐,寻找刺伤自己的是谁,燕儿满面泪痕地躺在帐角,可能被击伤了,挣扎着站起来,想进行第二次扑跃,却已经被禁军按住,转眼间绑了个结实。
"这是什么时候了?"
昊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问起时间。
满面泪痕的燕儿被推到昊的跟前,在熊熊的火苗映照下,满面赤红,两眼盈满晶莹的泪水,却掩不熄狂热的仇恨之焰。
"坐下。"
示意燕儿坐下。
有兵士进来报,快五更了。
"哦,快要天亮了呀,她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没有召太医,没有让人斩了燕儿,甚至没有呼痛,昊好象无事人一样,只问了句时间,把四名兵士都弄糊涂了,有一个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帐柱上。
"燕儿,先别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杀你。"
一直挣扎着不停的燕儿根本没办法解脱紧紧捆缚的绳索,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如今骤然听到生机,却不敢相信。
"真的,你坐好,答我一个问题,我不会杀你。"
"呸,我恨你。"
"我知道。"
昊仿佛没有听到燕儿忤逆的话语,一只手扯下半边衣袖团成布团,用力把c-h-a在体内的匕首拔出来,忙用布团塞住狂涌鲜血的伤口。
见到昊冷静自若的处理可能致命的伤口,更加令到燕儿不能理解。
"你说说,我把珍珠迎回玉宫后,他为什么不感激我?还要打我?"
漫无心机的口气,昊一边问,一边低头仔细地拿衣服撕成的碎布条缠裹伤口。
听到昊提起珍珠,燕儿的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滴到地毡上,发出"噗噗"的响声。
"听--"昊突然让燕儿听,"你听到什么了?"
燕儿已经被昊的莫名其妙搞得满头雾水,凶恶地说:"有什么好听的,除了烧火的声音还有什么?"
"不,还有,仔细听。"
昊探出头,仔细聆听的模样不象是在开玩笑,燕儿也学他探出头,静静地听,却只听到火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好似听到什么,昊突然笑起来,很畅快自由的笑,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象蓝天上极高远的鹰。
"我听到了,有孩子的哭声和月亮的笑声。"
"胡说八道。"燕儿当即顶回去,脏字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懂得后悔。
昊也不见怪,轻轻地摇头,转头正面对着燕儿,喜悦却盖掩不住地表露在眉梢眼角。
"我的孩子出世了,珍珠一定还活着,有人说他们在一起。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我要亲自出去找他了。"
昊一定是疯了,燕儿这么对自己说,夜这么安静,除了鸟叫还有虫叫,哪里有孩子的哭声,怪异地看着昊,眼里左看右看也是看到一个疯子。
"好吧,看在你疯了的份上,我告诉你。主子这所以会打你,是因为他嫌自己身子脏,不配和你在一起,希望你亲手杀了他。"
"嗄?"
心里预想过千万种答案,就是从未想过这一点,再未多言,昊已经象晨风一样迅速地冲出去,消失在惊讶的燕儿面前。
皇帝他,真的疯了--
第 一零 章 劫后
救回来时,已经去了半条命,是昊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他们。
天一亮,沿着满地触目的血,很容易就找到了,先是滴个不停的血,接着一上有一大滩血水,一定是生孩子的地方,后来血迹拖着到了一个山洞前。
如果不是钱五的衣袋里有个火折子,只怕三人都已经丧了命。
珍珠早就不醒人事,是产后虚弱的折樱将大家拖到洞里来,又升起了火,救了大家的x_i,ng命。
昊找到洞里的时候,只有新出生的孩子醒着,澄亮的大眼睛新奇地看着来到的男人,象极昊的小嘴咧开,立刻伸出了极细嫩的手臂。
没有哭声,只有笑声的早晨,比任何时候都静溢,孩子笑着,昊笑着把孩子、珍珠、折樱三个人揽进怀里,跟来的燕儿也笑着,和着泪笑得难看极了。
士兵们也笑着,身边的风、木、草都笑着,春花笑着,染满朝霞的云笑着,初升的金色阳光笑着--
回来了,最最珍爱的宝贝全都回来了。
回宫后按照折樱的意思,太子的名字叫明月。
明月太子吸收了日月的j-i,ng华,长得尤其讨人喜爱,太后德妃说象极昊小时候的样子。
皇后和珍珠都休养了三个月才恢复元气,也在三个月后才斩了钱五等一众盗贼。
为了庆贺太子的出世,原本诛连九族的罪罚被免除,普天下发自内心地高呼:吾皇万岁。
万岁?
昊轻笑,要一万岁那么久做什么,珍珠又不会活那么久。
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急切地想讨好他,爱他,疼他,却被宫庭里的礼仪规制烦住,必须守在折樱的身旁。
西门家发出话来,如果皇后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全家上下都不会让昊好过。
昊又何其不想折樱快快痊愈,那样可以早一点扑到珍珠的身旁。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才有机会去到珍珠的院子。
还是浓荫下的花架,还是燕儿,还是坐在桌前冷然看书的珍珠。
淡淡的眉眼,那么真实,超脱地坐在那里,象昊心里某些称得上永恒的东西。
热情地扑上去,昊一把抱住那个不正眼瞧自己的男人,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