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还是识得大体的,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唐矩率先表态了。
“母后您一心为国为民,儿臣惭愧,敬服还来不及,又岂会心生猜疑?儿臣同唐大人立场一致,全力协助明日的祭天大典。”
“唐大人且先去,本宫有几句话想单独与坤王讲。”
“老陈告退。”
“坤儿。”
“母后有何吩咐,儿臣定当……”
“可想过做储君?”
“儿臣,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坤儿是皇长子,何来非分之想一说?”
“母后。”夏子坤跪地,“请母后明鉴,儿臣对母后绝无二心。皇储之位,总之,儿臣从不曾觊觎。”
“你跪什么,起来。”
“请母后相信儿臣。”
“如果,本宫允许你觊觎呢?坤儿敢,还是不敢?”
第63章 不想再欠
溧阳城中,焉羽悠然正雷厉风行地在处理两件案子,她终于醒悟过来,金楠那晚对自己说的一年两年太久了是什么意思。或许从金楠决意做后宫妃嫔那时起,她就想好了要为自己“舍身就义”。
不得不称赞木棉和杜梨的办事效率,经过对一干人等的盘查细问和顺藤摸瓜,木棉最终在宫外找到了绣“桐”字的宫女,正是半年前那批到了年纪被放出宫的宫女之一。而且,宫女不是景妃宫殿的人,在浣衣局当了十年的差,更不知自己的帮忙绣的一个字会关系到命案。
“你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描述清楚,如有半句虚言,你该知道欺骗皇后娘娘的下场会如何。”木棉恐吓道。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回禀皇后娘娘,当时的确是在景妃娘娘身边当差一个小姑娘来浣衣局找到奴婢,她说自己女红做得不好,又想为自己的姐姐在绢帕上绣个名字,听闻奴婢手巧便来求教。她那时拿出了两张绢帕,上面绣的都是海桐花,只是形状和大小有些差异。她把其中一张递给了奴婢,就是木棉姑姑手上的那张,然后央求奴婢在角落里绣一个桐字,她也一针一线地跟着奴婢学。绣完后她就将绢帕收了起来,还用乞求般的语气求奴婢对此保密。”
“行了,本宫心里有数。木棉,你和张野去景妃宫殿给本宫把那个婢女抓起来,再里里外外全都搜查一遍,能找到另一张绢帕最好,找不到也不打紧。”
“是,奴婢先将她安置,然后就去行事。”
一个时辰后,杜梨也回仪宣殿复命,并随焉羽悠然去了太医院,焉羽悠然想查的另一件案子就没景妃那桩容易了。
杜梨面朝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命人将带回来的信物铺开来摆了一丈宽。
太医们乍见皇后娘娘的态势,心里就已经七上八下直觉要出事,再一见到这满地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某样女眷或幼子饰物,一个个魂都快吓没了。
“这里最年长的是谁,抬起头来,本宫有话要问。”
“回禀娘娘,老臣年过半百。”
“好,本宫问你,这几年你可有经常为皇上请过平安脉?”
“回娘娘的话,皇上的平安脉一直是由太医院院首张大人亲自负责的,臣等甚少有幸为皇上诊脉啊。”
“是甚少,那说明就还是有。”
“老臣不知娘娘究竟想问什么,还请娘娘明示。”
“听好了,本宫没有耐x_i,ng和你们兜圈子,你们十几人的官位都在三品以上,皆是有资格为皇上和本宫以及淑容以上妃位乃至皇子公主诊脉的太医,本宫只想知道,皇上近几年的身体状况好还是不好,好是怎么个好法,不好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焉羽悠然的问题一抛出,在场的太医们全都你看我我看你,看得杜梨火冒三丈:“一群庸医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地上这些东西,家中妻儿的命不想要了是吧?还不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回答娘娘的问话。”
一声又一声“臣不知情”此起彼伏,最年长那位诚惶诚恐道:“老臣不敢保证这里的人对娘娘是否有所保留,但我们的妻儿都在娘娘手中,料他们也不敢不讲真话。可是娘娘,请容老臣说几句忠言逆耳的话,娘娘趁皇上不在,在后宫和太医院如此大动干戈,就不怕皇上回宫后迁怒于仪宣殿吗?这毕竟,毕竟涉及到皇上的隐私啊,还请娘娘手下留情。”
焉羽悠然轻哼说道:“留情?这么些年来,本宫手下留的情还少了吗?诸位太医,本宫并非恶意刁难你们,只不过阿谀奉承听得多了,现如今想听几句真话罢了。”
杜梨见自家主子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再遮遮掩掩,抽了身边侍卫的剑抵在其中一名太医脖子上:“再给各位一炷香的时间好生权衡轻重,是主子的隐私重要,还是家中妻儿的x_i,ng命更重要。过了今天,他们是死在谁的剑下,又或者死于疫病……”
“娘娘,微臣有话说。”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跪行几步说道,“微臣没有给皇上诊过脉,但与微臣一同进太医院的另一名好友在六年前替皇上诊过。”
“继续,后来呢?此人在哪里?”
“他,死了。”
“怎么死的,在宫里还是宫外?又是何时死的?”
“就在为皇上诊脉后的第二日,死于意外,在回家的路上溺水而亡。”
“娘娘,微臣也有话说。”
“娘娘……”越来越多的有话说充斥在焉羽悠然耳边,哪一年失踪了几名新来的太医,哪一年发生了何种意外,哪一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