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明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我可能是困了。”
“那你去睡吧。”雷莱德收回手掌,挥手道别,“晚安。”
“晚安。”
虽然说了晚安,却不可能真的睡着,陆维明躺在床上,从小到大的记忆错乱了时间线,随机的在脑海里滚动,搅得人心神不宁,头痛欲裂。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陆维明,你睡着了吗?”
陆维明打开床头灯,起身去开门。雷莱德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只枕头,仰着小脸看他:“我想了一下,我觉得在隔壁还是远了点。我现在反应不能像以前一样快了,只好拉近距离。”
“所以?”
“所以,我要贴身保护你才行。”雷莱德从陆维明身边挤过去,把陆维明的枕头推进去,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了外侧,回头看一脸懵的陆维明,拍了拍床,“来吧,我陪你睡,这下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陆维明:“……”不,其实这样反而有点怕来着。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但这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我习惯自己睡。”陆维明努力抗争。
“我也习惯自己睡啊,可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嘛!”雷莱德振振有词道,表情十分严肃。
陆维明:“……”他说的好有道理可我必须反驳一下啊我该怎么反驳他才能让他那个木头脑袋明白啊!
“快十二点了,睡吧睡吧!”雷莱德抓着陆维明的胳膊把人拖到床边,按在床上。
陆维明看着他,表情僵硬。
雷莱德推了推木头人一样的陆大总裁:“你睡里面啊,我睡外面。”
陆大总裁:“??”
“睡吧睡吧。”雷莱德哄小孩一样低声道,还摸了摸大总裁的脑袋。
陆大总裁:“……”还能不能认真喜欢我了?!
想东想西的陆维明再也没有j-i,ng力去想刚刚想的那些东西,身边的温度熨贴得刚刚好,似乎有让人安心的力量。身边另一个人的呼吸很轻,轻到像梦,陆维明伸出手,握住雷莱德的小手。
一个人的手绝对是和身高成正比的,陆维明的手比雷莱德的手大了一圈,两只手握在一起,大手刚好能紧紧地裹住小手。
“你手好凉,冷吗?”黑暗中,陆维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初冬的天气夜里有些冷,但是陆维明体热,睡觉是不开空调的,雷莱德显然不是这样的体质,小手冷得像块石头。
“不冷,我就是这样的,身上冷。”雷莱德没有放开陆维明的手,向陆维明的方向侧了侧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大概分辨出了陆维明的轮廓,“你是不是真的很害怕?”
陆维明也侧了身,面向雷莱德,虽然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也没有,我不怕死,早就不怕了。”
雷莱德沉默了很久,久到陆维明以为吓到他了,刚想道歉,就听雷莱德道:“你想跟我说说吗?关于你父母的事?”
也许是黑暗遮掩了许多的表象,失去了面具的力量,陆维明心里就像被人搬开了一块石头,开始流出温热的血,一点也不想阻止:“其实也没什么,也许你不知道,我其实以前还有个弟弟的,我弟长得很乖,一直很听话。在我们俩小的时候,爸妈其实并不怎么管我们,都是各忙各的,弟弟一直都是我照顾的。后来我去了国外读书,对他的照顾就少了。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哭着说要来找我,爸爸妈妈都不懂他,只会逼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说,你来,来哥哥身边就好了。”
陆维明顿了很久,再开口,情绪已十分平静:“但是他没有找到我,还没出国他就死了,警察说是自杀。我本来跟爸妈就不亲的,参加完弟弟的葬礼之后,我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国了。之后就一直在外面读书,读完研究生读博士,博士毕业就自己在国外开始创业,拿到了第一笔风投,有了一点成效,然后,有律师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我爸妈也死了。”
陆维明握住雷莱德的手微微用力:“死就死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也没关系的。既然有这么大的一笔遗产等着我来继承,那我就回国好了,干嘛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
雷莱德伸出空闲的手,放在陆维明胸口:“没关系的,你哭了我也不会笑话你,你不要这样,强迫自己置身事外地跟我讲一个故事。”
陆维明闭上眼睛,嘴角拼命上扬:“没有哭的必要。这个世上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至少我还有钱,能活得很好,已经比很多人强太多了。”
“那为什么你都28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陆维明:“……这个问题和我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嘛?”话题是不是转的有点太生硬啊?
“没有嘛?”雷莱德向陆维明靠近一点,“一个28岁的男人不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也不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你是不是……有点问题?”
陆维明:“……你是不是很想试试我到底有没有问题?”激将法!一定是激将法!不能上当!他越是撩,就越不能让他如愿!急死他!
“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一定是你的人生经历让你对恋爱这件事提不起兴趣,甚至反感,你以前喜欢过人嘛?”
陆维明有些好笑,配合他把话题往雷莱德想要的方向开展,看他还要怎么撩:“……除了青春期的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