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迁摘下长歌肩头上的花瓣,捻在指尖,忽然松开了手,花瓣在天空中辗转,轻盈的飘向远方,“你看那边。”
柳长歌的目光跟随那片飘远的花瓣,淡然注视,直到花瓣飘落于水池,与清亮的水融为一体后,她眼睛里才终于流逝了一抹j-i,ng彩。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一切!
柳长歌闭上眼,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溢出,她却带着微笑。
百里晴迁一直守在长歌身边,望着天空中的花瓣,好似看到了一线璀璨的光影从画面中流逝。轻微的叹息从她唇中溢出,“望云亭,何为望云。就是在繁花之下静静的望着那个人,将一生的炙热都燃烧在这片广阔而美丽的世界里。她是幸福的,她会得到比她想象中还要多的幸福。”
柳长歌拭去了泪,不明其意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母后她已经……已经……”
百里晴迁淡淡一笑,伸出手臂,将长歌揽入怀,声音轻如风,“也许,这个故事还没有真正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一幅绝妙的扇画,一处浓情的山水,一汪墨绿的深潭,一双幽深的眼眸。漆黑的眸底映s,he了一排排身披甲胄的军卫,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死气沉沉。
只有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才能将庄严肃穆发挥的淋漓尽致。
男子抚摸着扇面上的秀丽山水,仿佛轻微一触,便可体验到河水的清凉与动感。
一缕清风吹落了颊边发丝,恍若闪电般速度,刀削般凌厉。
他迅速合上扇子,伸出手,将飘落的发丝托住,声音轻若无闻,“你的存在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太危险了。”
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但对于你来说,应该不存在威胁。”
虽然外面是白天,可这间屋子里却昏暗无比,唯有桌上那根燃烧的蜡烛,光泽摇曳,分外朦胧。
窗子半开着,恍然吹进了一抹柔风,紫影斑斓,冷漠无情。
诡异的金面具上辗转一丝流光,仿佛暗夜里发光的珠翠,将苍然的月光聚敛,燃烧在清亮且略微幽蓝色的瞳眸里。
站在窗前不远处的人轻笑着转头,玩味地盯着紫袍男子,半开玩笑着说:“我以为这个时辰,你会在某个员外的院落里,欣赏着某个美人呢。”
“要欣赏美人,怡红楼里大把大把的。可惜啊,那里也都是些庸脂俗粉。完全与她比不了。”紫袍男子轻声一叹,仿佛对此十分落寞。伸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碧螺春。
“也是,怡红楼的歌姬,怎能与你心中那位相比较呢。”易春风的笑声像是和煦的风,轻柔舒缓。他侧身倚靠着窗沿,姿态略显懒散,余光留意着楼下一排排的禁卫军。
此时他们正在换班,不过,少了那个冷面如修罗般的将军,这些兵卒,根本不足为惧。
若非逢场作戏,他肯定会亲自收拾这帮酒囊饭袋。现在嘛,就让他们在楼下站岗好了,就算严密的把守监视,也只是白费力气。光天化日,还不是让这个鬼魅般的男子进来了。
紫袍男子听到这句话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伤痛,瞬间即逝。他闻着清新的茶香,语气冷漠地说:“我听说,你也在找她?”
易春风诧异地望着男子,“你“也”?除了我,还有谁在找她?”
“找她的这个人,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命。”紫袍男子邪魅的笑声里隐约夹杂着调侃,眼眸深处藏着算计,“如果让他知道,毒死他儿子的人并不是百里晴迁,而是另有其人,他会不会将他雇用来的杀手团转移目标呢。”
易春风悠悠一乐,雪白手指依旧轻点着扇面上的山水,有着指点江山之意,“这似乎该是你担心的事,而不是我。”
“可我和他并不是“好友”,也并非是他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紫袍男子的声音变得冷漠沧桑。
易春风轻皱了一下眉,拇指抚摸着扇骨,眼神逐渐深邃。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只有你死了,你父亲才不会被你连累。”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春风!不!”
易春风闭上眼,脑海里回旋着苏锦那张y-in晦惨白的脸孔。
他穿着干净的衣服,颤抖着跪在自己的脚边,乞求自己能够救他一命。
可惜,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被皇朝的人盯上,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安逸之的手段比起李沐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苏锦不堪刑罚而招供,满盘棋就会一败涂地。
苏锦对妹妹有情,可惜他为了尊严始终伤害了妹妹。再加上他已经被擒,对自己根本是有害无利。
前一刻还是儒雅翩翩,下一刻却变成了地狱修罗,一把掐住苏锦的下巴,将整瓶药水灌入他的口中。
苏锦在挣扎,可惜,他始终斗不过自己,“只要你安眠,我保证你的家人会安然无事的活着。进来了这里,就等于被划进了生死簿。你绝无生还的可能,还会连累你的父母。对了,还有莲儿,她一直爱着你。如果你死了,她这份爱会永远跟你一起埋藏,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苏锦放弃了挣扎,眼角落下一滴泪。喝下药水后,腹中隐隐胀痛,毒却并未当场发作。因为柳长歌迟早会审问,到那个时候,借刀杀人这招就会被完美演绎。
此毒乃是西域最厉害的化骨清绝,能让人在瞬间骨断筋裂,心脏衰竭而死。任凭百里晴迁手段高超,也无法在一刻钟之内解毒。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