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而漆黑的内室里,布置的很简洁,唯一一处特别的,就是摆在角落里的书架。空间里仿佛徘徊着一股不安的分子,朦胧的视线呈螺旋转接近书架。
一丝细微的声音忽然敲响了寂静的暗夜,月光闪亮,金线勾勒着面具上的条纹,繁琐而神秘,古老而诡异。他的身体似一阵柔风,消失在白茫茫的月光里。
一道白影优雅的飘飞在蓝天之中,不知不觉,迎来了天亮。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唇边扬起一丝笑,有些沉醉迷人,有些雍容淡雅。
轻盈的身姿安静的飘落于繁密树叶的顶端,一双清澈的水眸惊奇的望着这片清幽的世界。
春风酒楼有秘密,她一直都知道,可没想到,这个秘密竟是这片庞大而清幽的树林。难怪禁卫军翻遍了苏州城也找不到那些失踪的富商,原来酒楼的背后竟然别有洞天。
这片林子虽然在密室后头,可它并不属于苏州的范围。
因为她用了很长时间七拐八绕才走出密室,从夜半十分一直到天明这段时间里,相信她已经离开了苏州。那么,这究竟属于哪里呢?林子这么陌生,她需要快速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也要探一探这里的秘密。
白影翱翔在密集的林叶间,周围的清新气息伴着晨光的洒落而逐渐消冷,她不断的穿梭在林间,就好像永远也找不到尽头一样。
来时的路途已经被遗忘,她落在地上,眼中出现一点细微的光芒。踏着有些枯黄的树叶向前走了两步。余光白影闪过,前方陨落一片深邃的白雾。
雾气昭昭的昏光里,隐约透着一个窈窕的身影,细长的身姿仪态典雅,雍容的贵气一览无余。只看背影,便已知那人是谁。
她心动着笑了,行动力似受到了阻碍,那身影越来越远,在将要淡化目光里时,她连忙追了上去。长歌……
春风酒楼二楼雅间,此时早已日上三竿,既然撤了兵,就说明这间酒楼可以正常营业了。
灿烂的光辉洒在桌子上,照s,he在那只握着酒杯的手上。雪白的手,细腻的肌肤,像是冰山上的雪,透着雅致的光环。
少年目光沉着地望着远处的高山,寻寻觅雾占领了山顶上的云层,两者逐渐混合一体,变成一幅美妙的画。
方才好像有人在呼唤她?柳长歌轻微皱眉,是自己幻听了吗?那个声音很美,美的令她分辨不出,到底是心中所想那个人,还是一种美好的幻觉。
她眉上的祥和与初来乍到时相比,好像淡了许多,顾菲菲坐在柳长歌对面安静的端详着她,心中隐隐作痛。
父亲消失好几天了,安丞相那边毫无进展,似乎人员失踪这件案子被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忘。顾菲菲苦苦压着焦急来陪柳长歌,哦不,是公主殿下,来春风酒楼“喝酒”。
她知道,这间酒楼不简单,幕后人易春风更不简单。
易莲儿是苏锦的情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苏锦死后,若烟就失踪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起报复,再加上公主护着若烟,抓住若烟既能达到报复的快感,也能让公主伤痛。易莲儿绝对没有这个本事,最有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就是她哥。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在担心你父亲?”柳长歌关心地问。
这清润的声音像是柔水般流入顾菲菲的心间,她心存感激,忽然跪在长歌的面前,神色毅然的恳求,“公主,我父亲他,他之前是得罪过您,可他是无心之失。如果您要惩罚的话,我替我父亲受过。只求找到他时,您能饶他一命。”
顾菲菲刚要磕头,却被柳长歌拦住,她将顾菲菲扶起来,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虽是公主,可我不会滥杀无辜。虽与你父亲之前有些过节,可这并不算什么。你可别忘了,你还“救”过我呢,我岂能为了一件小事而为难你呢。”
顾菲菲松了口气,欣喜地扑在柳长歌的腿上,仰头对她微笑,轻声说:“你真是个好公主。”
柳长歌淡笑着拍了拍顾菲菲的手,刚要说什么,却眉头一皱。抬眼望着门口的男子,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顾菲菲顺着长歌的视线往后瞧,见易春风穿着一件朴素的月白长袍,双眼复杂地盯着她们两个,阳光很温暖,可他的眼神,却很y-in冷。
一股冰冷的气息划破了暖阳,喧嚣吵闹的街道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发s,he出暖流的光线被遮挡了一下,那是细腻发丝在空中游移的效果。
顾菲菲张大了嘴,在感受四周强冷空气围攻时,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冷漠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又多了一个人?
这个身穿靛青长袍的男子,却意外的给她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就像一个影子,没有任何气息。充满了绝杀的死寂,潜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就会像鬼魅一样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悄然现身。
柳长歌依然优雅的坐着,酒杯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手,也许易春风的出现会给她带来一丝诧异,但不会是威胁。
易春风显然很惊诧,刚听到顾菲菲的言语,他还处在震惊当中。这少年居然是皇朝公主,这可真是巧缘汇聚啊!而公主出巡苏州,太子殿下肯定也是知道的,难道就不怕事到临头……
易春风停止思维运行,也许那天夜晚他已经得罪了公主,但他幕后的人是未来的皇上,如果他是柳长歌,一定会放弃彻查这件案子,做个聪明人。
青衣并没有看易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