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指的是……菲菲自己吗？！

说的也没错，如果不能在此突破黄金阶，自己就保不住菲菲……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起来，还处于重创之中的菲菲是无力抵挡镜琉璃身后的家伙的，而自己如果再打不过镜琉璃……那么，只能对灵曦和可芯表示同情了。即使是有人请求，也是顾不上她们的了。毕竟……她和她们也就只能称得上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罢了，论重要又怎么能比得上菲菲？

微微咬着牙的少女，已经狠下了心来。而在她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了决战之所。

滔天的海浪，高耸的悬崖。征程初始那庞大的讨伐队伍只剩下寥寥数人的惨烈。那个她曾经见过一面，印象颇为不错的箜篌乐师可芯已经被偷袭身死，化为一株无知无觉的灯芯草。那个名叫灵曦的少女持着镰刀，伴随着用力发出嘿嘿哈哈的低呼，在同伴的协同下试图杀死东皇太一。

在林妍突兀的出现的时候，战局陡然一停，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林妍身上，然后就听到了她的解释：“我是回魂忆梦来的，似乎没有能够及时的赶上……”

没有继续下去的话语以及仿佛有些愧疚的神色，似乎很能够博取众人的信任。但刚被真实身份为东皇太一的“泰一”所欺骗过，甚至在最后失去了可芯，无论是何人都已经无法再轻信。

“我认得她，她是我冰心弟子。”伏枫仔细的打量了林妍几眼，然后淡淡的说道。“身为药派却对本座的观念颇为相和，也是格外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冰心门人。”

原本还为如何说服他们感到微微的头疼的少女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但伏枫并没有对她多看几眼，只是回过头郑重其事的告诫道：“既然是有人回魂忆梦而来……看来我们这次无论输赢，最后都足够惨烈。”

“他死了没有？”灵曦趁机仔细打量着林妍，然后指向了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的灵魂体，和他背后拥有太阳八子力量的龙邪，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但此时对面的神明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似乎因为自恃甚高很不屑于趁着这个时机动手。又似乎是他所忌惮和在意的只有身为落日神箭转生的灵曦一人而已。

但知晓对方只是想要借助落日神箭削弱其他人以便于他主导与掌控这强大力量，林妍只能微微沉默，然后似乎是不忍开口的扫视了他们一圈，才道：“可以说是同归于尽。”

“这样啊。”灵曦听到这种回答，呢喃着自语了一句，神情微微黯淡。

林妍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生不忍，但想起菲菲也只能把这份不忍压下，然后望向了东皇太一，目光看似冰冷仇视，口中却是道：“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化箭了，灵曦……我们会赢，我们都会活着回去，没有人会死了……”

她已经从林菲那里知道了她的x_i,ng格，这一句话出口，灵曦绝不会理解不了所蕴含的意味，也绝不会为了活下去而让伙伴们白白送命。或许有些卑鄙，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嗤笑声，是从东皇太一口中发出的。他似乎有些轻蔑的样子，丝毫没有林妍曾见过玄晖的那般，虽被人夺去元命盘，身为化生魔却依然一身的高贵清华。他道：“你想的也太轻易了。”

林妍轻轻咬着牙齿，虽然知道自己的话语本来就是为了“安抚”灵曦，但这么轻巧的被否认掉，实在是件让人感觉很不爽的事情。于是她咬着牙，似乎是色厉内荏的对他呵斥道：“这还用不着你来管！”

无论是不是某些人所认为的掩饰自己的心虚，只说她这种敢于对着神明呵斥的行为就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就像十大门派中的龙巫宫。那是大荒曾传说中因为巫女爱上了神而被神遗弃的灵巫宫，即使他们得到了爱着巫女的龙所守护，即使从信奉神变为信奉龙，更名龙巫宫，也抹不去那千年以来的殇。

那个爱上了神的巫女翼遥，据说爱上的，就是东皇太一。而她的龙，是瞳渊。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神，比魔更冷。无论是无数年前那个因为被爱慕所以要杀了那个巫女的太阳神君，还是为了力量抹杀亿万生灵也无所谓的东皇太一。”林妍忍不住讥讽道。想起阿沼和玉心，再想想东皇太一，她就忍不住嘲讽他的冲动。

“你懂得什么！”东皇太一明明是愤怒着的，却偏要做出一副孤傲高洁的样子，就仿佛他不卸下这副面具就无人能够知晓他究竟是什么人似地。“神，又岂是凡人可以惦念的！不过蝼蚁罢了，能够为本座奉上生命是他们的荣耀！”

“那么，为我们献上你的生命与力量，也是你的荣耀。”林妍已经出离愤怒了，不自觉的微微呲着牙形成一副充满兽x_i,ng的攻击x_i,ng十足的姿态，却依然牙尖嘴利逻辑异常分明。

而东皇太一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冷哼，就要率先出手。

挡不住！绝对挡不住！林妍瞳孔收缩着，感觉自己还是有些轻视了对方。

“嘿、哈！”灵曦迎上了东皇太一的攻击，奋力挡在了林妍身前，发出了“呀”的一声呼喊，将他的这一招完全的接了下来，虽说是借力将大部分的威力倾泻在了地面上。

林妍再想起刚才简直可以称得上作死的一再激怒对方的行为，就不由得渗出冷汗。但不知是出于身体本能还是下意识的决定，